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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恥辱。韓家人不應該存在的恥辱。
穆雨寧加了夜班。直到凌晨三點的時候才將那份報告完整的看完,這還要得益於蘇子墨留下的那本字典。這真的是濃縮的精華。
穆雨寧將最後一口咖啡喝完,身體的各個部位已經開始叫囂著罷工,所有的酸楚隨之而來,她斜靠在床邊的墊子上,長長的哀叫了一聲。
累,真的好累。可是心中又滿滿的脹滿了什麼。
她的手指無意識的翻動著手上的字典。
突然翻到一頁,只是浮光掠影的瞟了一眼,又疾速的翻回去。可是怎麼也找不到了。她很是著急,耐著性子一頁頁的看過去,直到半小時後才終於找到,確定不是自己眼花。
五一。紐約。如果我能夠不愛你,那該多好。
字跡很小,小的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到。她抱著那本字典,發出一道哽咽的笑聲。
手機仿佛心有靈犀的在這一刻響起來,劃破夜晚的寧靜。她盯著上面跳躍的名字,想也不想就接了。
也許是因為她接的太快,以至於兩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蘇子墨淺笑的呼吸在那邊迴響:「接電話的速度這麼快的?」
她抽了抽自己的鼻子,想笑,又笑不出來。
蘇子墨的聲音跟著一緊:「你在哭?」
「沒有啊,」穆雨寧立即否認,「只是有點鼻子不舒服而已。」
他放柔了聲音:「那為什麼不睡覺?」
「看點東西。」穆雨寧老實的回答。
那邊沉默。
她只好繼續問:「你怎麼還不睡?」
「睡不著。」蘇子墨這次回答的倒是挺順溜。
「為什麼?」
「一個人孤枕難眠。」蘇子墨的語氣有點哀怨。
穆雨寧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在抱枕上翻翻白眼:「你說笑話的本事越來越好了啊。」
「我沒有說笑話啊,我是真的睡不著啊。」
「那我能有什麼辦法呢。」穆雨寧咬著唇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你知道辦法的。」蘇子墨的聲音低啞到不行。
穆雨寧一愣,不知該怎麼回答,心臟卻怦怦直跳。
「你說什麼呢,我不知道,我要睡覺了,明天還有很多事物要忙呢。」她無法再繼續說下去。就想掛電話。
「我想你。」
手停在一邊。時間似乎靜止了。穆雨寧的呼吸驟停。剛才聽到了什麼?
她強作鎮定:「趕緊睡覺吧。」
「我說我想你。」蘇子墨依舊不依不饒的再說了一遍。
穆雨寧這次想裝沒聽到都不聽,耳根驀地開始燒起來,迅速也燒紅了臉。
她沒反應,蘇子墨沉默了,有點生氣的意思,於是梗著聲音說:「算了,睡覺吧。」自己的一腔熱情霎時被湮滅。這讓他情何以堪。不過卻固執的沒有掛電話。
穆雨寧也明白他的心思,許是因為黑夜的暗魅蠱惑了她,許是因為脆弱的神經受不了這樣的興奮而開始繳械投降,總之,在猶豫了一下,居然輕輕的說了他最想聽到的那句話:「我也想你。」
那一刻,寂靜的夜空中似乎開出絢爛的花朵,將他們包圍在幸福的港灣里。說完,雖然滿面通紅,可是,她卻抱著抱枕在床上翻滾了幾個圈。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才體會到初戀的美好是不是太悲哀了一點?甚至還這麼一句小小的話都能讓她興奮成這樣,她覺得自己一定是沒救了。
可是,幸福,又是那麼簡單。
就這樣這樣簡單的幾個字,讓他們兩個人的夢都是甜的。
甜甜的美夢做著,自然不肯醒來。
等她的手機響,迷迷糊糊的接起:「誰啊。」
帶著一絲慵懶嬌媚的聲音傳入蘇子墨的耳朵里讓他的心打了個顫,可是他卻只能穩住自己的呼吸,戲謔而調侃的與她說:「穆律師,您今天似乎要去BK開會。」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話語,穆雨寧猛然從床上跳起來,看著床頭的時鐘突感天將大禍,尖叫著在那邊手忙腳亂:「怎麼辦怎麼辦,我怎麼睡過頭了啊,明明鬧了鬧鐘的啊。」她忘了,那個鬧鐘的脾氣很大的,一般都不會準時起床的。
蘇子墨笑了,不管外表如何變,這才是骨子裡的她。他安撫道:「你先穿衣服洗漱,我現在過去接你。」
穆雨寧哦了一聲,立刻意識到不對勁:「等下,你說你過來接我?你要跟我一起去BK?」瘋了瘋了,一定是瘋了,她開始胡亂的套衣服,腦子卻運算的很快。
「我只說送你去,又沒說跟你進去,你去BK,我去華晨。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
華晨就是起訴方。亦是蘇子墨的委託人。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在門口等我,不要開進來可以嗎?」穆雨寧千叮嚀萬交代,「我馬上下去。」
她只來得及洗臉,然後將東西一股腦的往包里塞,不過出門之前還是再三確定了帶上了所有的東西。這是她培養出來的好習慣,再忙也要檢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