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韓紹宇不喜歡她有什麼辦法呢。她學不來別的女人的哭哭啼啼死纏爛打。她寧願活的有尊嚴有驕傲一點。所以她不敢放任自己停留下去。
不過就在這時,前面不遠處傳來汽車燈光的照射,她有點不舒服的眯起了眼睛,離得近了,她才看清楚是一輛墨綠色的軍車。牌照倒是挺低調的,所以猜不出來人的身份。
就見門口的衛兵立刻站直了身體行了個軍禮,打開大門,放行。
顧明橋往旁邊站了站,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決定了出入這裡的人各個不容小覷。而她不願攀權附貴,只希望落得清淨。
車子經過她身邊,她放下手,打算走的遠點,誰知道那車子卻停了,車窗被搖下,探出一張陌生而滄桑的臉來,朝她喊:「請問是顧明橋小姐嗎?」
顧明橋聽到聲音,停住了腳步,就看到那個正探頭叫她又跟客氣打招呼的人:「我是,不過請問您是……」
他下車,恭敬的走到她的面前說:「您好,我是韓司令的貼身保鏢,司令正在車裡,想請您進去坐坐。」
顧明橋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韓紹宇的父親在裡面?終於,車內探出一張莊嚴而威武的臉來,不怒自威。
他就是韓紹宇的父親吧。顧明橋被他強大的氣勢所震撼,可是卻吃不准他到底找她幹什麼。
那保鏢看似特種兵出身,眼神凌厲可怕。顧明橋知道自己不走這一趟今晚是走不了了。也不再扭捏也拒絕,落落大方的上了車。儘管心中忐忑,沒有底。
嚴朗接到顧明橋已經是半個小時的事情了。她從裡面出來,眉頭緊皺,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事情。嚴朗開車走人,顧明橋卻始終一言不發。
他也不問發生了什麼,只說:「明橋,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但是一定要遵從自己的意願,如果活到這麼大連自己的生活都不能過的高興,是不是太沒有意義了?」
雖然同是軍屬大院,可是裡面卻有好幾幢房子。韓紹宇並不與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所以顧明橋跟他父親交流的時候並沒有再遇到韓紹宇。可是他父親的話讓她無法釋懷。那樣強勢而霸道的一個男人,骨子裡留著槍桿子出政權的血液,他權勢沖天,驕傲與榮耀的光環下卻也有無奈。但是顧明橋卻拒絕這樣無禮的安排。
她終於抬頭看嚴朗,車內沒有開燈,嚴朗英挺的側臉也只能看到一個模糊大概的輪廓:「嚴朗,如果我要你娶我你會答應嗎?」
嚴朗沒有任何的遲疑,笑了:「答應。」
回答的這麼快,倒讓顧明橋無所適從起來:「看起來似乎沒有誠意啊。」
嚴朗的寶馬在寂靜而寬闊的馬路上行駛:「能力範圍內我會為你做任何事情。」
顧明橋怔了怔,被他的話感動,如果就真的這麼嫁給了嚴朗,也許也會幸福。雖然沒有男女之間的愛情,可是他們有親情。她的眉頭卻沒有舒展,只說:「不要忘了今天說的話哦,我記下了。」
如果韓司令還是想用這樣強制的手段來強迫她……
-
張子妍看著蘇子墨給她退回來的產權讓渡書已經看了一個晚上。
這個產權讓渡書已經收到很久,似乎在她回到北京後沒幾天就收到了。有空的時候她就會拿出來看看。然後心中盤算著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對他好呢。她離開的時候子墨才六歲。而今,她的兒女都這麼大了。她心中的傷卻永遠沒有癒合的一天了。不知何時,早已潸然淚下。
門外有腳步聲,她立刻拿起紙巾擦乾了臉上的淚水,又將桌上的東西掃進抽屜,一轉身,就看到自己的丈夫一臉不悅的站在門口。
他們之間已經這樣對峙了幾十年了。她早已習慣,只是覺得麻木而已。
他走向她,她就這樣站著不動。她臉上神情淡漠,沒有絲毫的波瀾。讓他心中震怒。她已經不年輕了。可是保養得很好,看起來依然有著動人的風韻。她十八歲那一年第一眼看到她,就被深深的吸引了。
他是天生的軍人。所以,他用最直接的手段得到了她。
張子妍盯著他炯炯有神的雙目,與蘇震的內斂與溫和不同,他的身上充滿了難以駕馭的霸氣。讓人不自覺的臣服。
他靠近她,她忍不住後退了兩步,直到身體死死的抵住梳妝檯,她穿著白色的絲綢睡衣,領口開得不高,剛好露出她的鎖骨。然而,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洶湧的火熱。她有點反感,還有點害怕。
他湊近,終於在她微微的顫抖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是司令,部隊裡說一不二的人物。可是,他的妻子,卻用這樣仇視而略帶厭惡的目光看著她。
「你就這麼怕我?」他的聲音低啞,眼神凌厲。
張子妍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卻徒勞無功,反而被拽的更緊,她的呼吸微微急促起來,被他如刀子般的眼神看的心慌。她喜歡跟蘇震在一起的日子,就是因為沒有壓迫,沒有仇恨,有的只是平淡的幸福。也許她真的很自私,用一個男人的一生為自己偷來了這樣一段記憶深處的美好回憶。
當她的目光轉為柔和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想起了什麼,不由得震怒,大為震怒。
張子妍無法說出當她這樣的年紀會被自己的丈夫用蠻橫的手段近乎蹂躪的時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但是她感到了罪惡。她發瘋一樣的捶打著身上的男人,聲淚俱下,十八歲的那個夜晚,他就是這樣奪走了她的清白。
她恨。他也恨。縱然有再大的權勢又如何,他的家庭卻並不幸福。他的妻子,心中愛著另一個男人。他不是不知。可是作為司令,他不可能讓別人自己家庭的不幸。而他,也放不掉這個女人,即使,她曾經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