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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妍牙一咬:「我要你馬上下令讓你的人全部給我離開!紹宇不是你的犯人,顧明橋更加不是!你還能強迫他們不成嗎?你眼裡還有王法嗎?」
「王法?」驀地,這個男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上的文件被他狠狠甩在桌子上,他虎目圓睜,目眥欲裂的看著她,「你跟我說王法?到底是誰眼裡沒有王法,到底是誰目無王法跟人苟合生下的孽種?」他全身籠罩著怒氣,死死的定在張子妍更為蒼白的臉色上,然後狠狠一笑,「說都可以跟我說王法,就你不配!」
張子妍以為他要從自己的腰上取下槍來。可是他沒有。他的胸膛上下震動著,面對這個快要暴跳如雷的男人,張子妍的嘴唇都開始顫抖了。
見她不說話了,他手指著大門,目光冷冽的說:「滾!」
張子妍的身體瑟縮了一下,想走,可又不得,她只好求道:「就算是我求求你,不要這麼對紹宇了好不好?這樣只會讓他更加的恨我們而已,難道你真的想逼走兒子嗎?」張子妍聲淚俱下,肩膀跟著哭聲抖動起來。她的身體軟下來,是一種對生活的絕望與命運無可奈何的無力。
她哭倒在他的辦公桌前,哽咽著說:「難道這樣還不夠嗎?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放了我,放了我們所有人啊。」她終於沒有形象的跪倒在地上。
這是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表現出軟弱,怨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可是為什麼到了這個地步還要相互折磨?
他猙獰著臉色不說話。任由張子妍在地板上哭著。
直到她哭累了,才踉蹌的站起來,不過此時她已然平靜下來,仿佛一輩子被抽乾了身上所有的力氣:「一切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希望我死了,可以讓你放下心中的仇恨,可以讓你正視香惠和紹宇的感情,不要用這麼激烈的手段來表現一個父親的愛了。」
他怔忪了一下。張子妍默默的就要離開。突然,他爆發出怒喝:「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是一個失敗的父親,難道你不是嗎?」
「我是的。」張子妍點頭,轉身,看著他笑的很悽美,她說,「我也是的,我們這一輩子,都是失敗的,所以我懺悔,我錯了,我希望我還能彌補,可惜……」她的臉色近乎透明,身體搖搖欲墜,看的人心驚膽顫,可是她到底還是沒有將剩下的話說完,「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他站在原地,盯著自己妻子消瘦的背影。她離開的背影似乎與幾十年前的那個背影重合了,一股深沉的怨恨之情從他的心底升起來,最後化為深沉的吶喊:「啊」他掃落了桌上所有的東西,他手握權勢,可是卻無法擁有一個正常的家庭該有的幸福,這,難道是老天的報應嗎?
事實證明。男人是禁不住刺激的,男人的理智統統是不堪一擊的。
當她離開韓紹宇的處所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她在韓紹宇的床上醒來,床上卻空無一人,只有床頭安靜的放著她的貼身內衣褲,還有一套嶄新的運動服。床中間還有刺目的一抹紅。
順利的離開了他的住所,顧明橋覺得硬生生的少了什麼。滿嘴都是苦澀。她有強烈的貞操觀念,覺得女人的第一次必須是完好無損的獻給自己的丈夫的。可是現在……她感覺很累,不但身體疲憊,就連意識也很混沌。
這才想起自己的手機一直關機了,一開機,簡訊便漫天而來,還有無數的電話留言。父母一定是急壞了吧。她趕緊給他們回電話。確定她沒事之後,父母才放下心來,讓她趕緊回家去。
還有嚴朗的簡訊和電話。他還是追到了那個女孩。
顧明橋感覺有點欣慰,笑了笑,給他發了條祝福的簡訊,然後嚴朗的電話立刻就來了。顧明橋故作輕鬆的說:「我沒事,別擔心,我只是在酒店住了一晚上而已。」
「是嗎?」嚴朗沒有深究,「沒有事情就好,需要我過去接你嗎?」
「不用,我現在就回家了。」
豪門恩怨,新郎上演落跑計……
顧明橋路過報攤的時候,不經意的一瞥,看到報紙中間那張被放大的照片還要用鮮艷的紅色標出來的大標題時,只覺得天旋地轉。
八卦的狗仔隊真是無孔不入。顧明橋佩服他們胡編亂造的能力,也為文中那個被拋棄的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淚。
不過她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報紙不能買,就連回家也要靠走的。還沒等她進門,就聽到父親咆哮的聲音:「那姓韓的簡直是欺人太甚!」
母親一直安慰她。
顧明橋卻很平靜。後來她才知道是因為父親想把這件新聞壓下去,韓紹宇的父親卻讓這件事情暴了光。
也沒什麼。顧明橋說:「爸,我想出國。」
顧家父母一愣,看著顧明橋略顯憔悴的身上,面面相覷了一下,顧父立刻說:「好,我明天就幫你去辦。」
「謝謝爸媽,那我先上樓去了。」
顧明橋淡然的上樓,似乎沒有受一點影響。
蘇子墨帶穆雨寧去看婚紗。婚紗是訂做的。婚紗店是朋友介紹的,服務態度很熱情很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