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馨似乎想到她說的那副場景,面上也顯出幾分笑來。
甚好,沈長歌讓她痛失所愛,她也要讓沈長歌嘗嘗她的痛苦。
南宮熾出門以後,便立時招了暗衛來,讓暗衛去查查這位「情姐姐」的底細。
帝王的多疑心性,從不只對於一人。
沈長歌正在承澤殿龍床上睡得迷糊,突然被一雙伸進被子裡的手摸醒。他沒好氣地睜開眼睛,就對上南宮熾一雙閃亮的黑眸。
「別動我。」他撥開南宮熾的手,道。
「拓跋逍明天就會進京了,你開不開心?」南宮熾捉住他手,繼續在他身上撩撥。
「他進京跟我有什麼關係。」沈長歌理也不理他,翻了個身,側躺著面向床裡頭。
這個動作導致被子從他身上滑下一截,正好露出半邊如玉的肩膀。
沈長歌原本鍛鍊得精煉而有力的身體,在這些日子的關押下變得清瘦了不少,多了幾分骨感。
但看著他皮膚上那點點紅痕,南宮熾還是有些心癢。
「你難道不想同他見見?」
「不想。」沈長歌閉上眼睛。
「他倒是對你想念得很呢。」
「南宮崇凜,你有完沒完。」沈長歌坐起身來,喝道。
南宮熾湊過去,撫摸他柔軟的耳垂,道:「要叫我陛下。」
沈長歌懶得理會稱呼問題,也失去了同他搭話的欲望,又躺了回去。
南宮熾倒也不惱,繼續玩他頭髮,道:「邊疆戰事吃緊,他這是要求和來了。你覺得他會要些什麼。」
「我怎麼知道。」
「我覺得他會要你。」
沈長歌身體一僵。
「你說,用你去換周國十幾年的太平,是不是一筆好買賣?」
「南宮崇凜!」沈長歌抓著枕頭朝他丟過去,鐵鏈被晃得嘩嘩作響。
他整個人被氣得直發抖,也顧不得去想眼前這個人是皇帝了,直接便怒道:「我不是你的私人物品。」
南宮熾偏頭躲開枕頭,欺身上去,沖他道:「怎麼就不是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整個周國都是我的,你自然也是我的。」
沈長歌咬牙切齒:「你真是瘋了。」
「那就當我瘋了吧。」南宮熾拿出藥來,捏開他嘴巴餵了下去,「這都是被你逼的。」
沈長歌張嘴想將那藥吐出來,可藥丸已滑入咽喉,根本吐不出丁點。
見他抗拒模樣,南宮熾有些不滿:「你就這麼不願意同我親近?」
沈長歌別開臉去。
他不是不願意,只是厭惡這種強迫式的行為,也厭惡南宮熾視他如無物的心態。
他的確是臣子,也的確是南宮熾的附庸,但他要的是愛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統治者。
見他眼神空茫,南宮熾也將他身上的衣服一併解了去。
又一次毫無交流的交合,一次和千百次,根本沒有什麼差別。
北夷使臣來朝,新帝在摘星台大擺筵席,喚文武百官同去。
宴飲正酣,北夷拓跋逍突然走出,在台前跪下,對皇帝道:「陛下,我們北夷願與周國交好,十年內互不侵犯。」
南宮熾笑著飲了一口酒,回道:「不知北夷求和的條件是什麼?」
「良田千頃,戰馬百匹,還有綾羅綢緞,盡數寫在詳單之上。」拓跋逍做了個手勢,便有一人上前,將羊皮寫就的單子遞了上來,又由太監接了,送到皇上手中。
「北夷的獻禮呢?」南宮熾掃了一眼便示意撤下羊皮紙,又問。
「自然也是有的。」拓跋逍說完,方才那名北夷人又呈了一張單子上去。
「精鐵萬斤,羊皮千張,其餘明細,請皇上過目。」
南宮熾心裡打著鼓,面上卻不動聲色,只說:「如此豐厚的物資,想必北夷王子想要的,不止是我周國這一點點東西吧。」
拓跋逍毫不在意地與他對視,道:「自然還有一物,本王子素來聽聞周國人樣貌極佳,本王子已到適婚年齡,便想求皇上賜一美人於我,好讓我得償夙願。」
「朕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