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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們不知道江亦凡的名字,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為他喝彩。
江亦凡貼著鋼管扭動身體,這動作旁人來做或許會顯得輕浮,可他這樣做,卻讓人看得眼睛發直。
他的樣貌那麼好看,他的身材那麼完美。
他用長腿勾纏住鋼管的時候,有不少人會聯想到這腿搭在自己身上時是個什麼模樣。
他單手握住鋼管,脖子後仰,身體往下墜,整個身體繃成一條完美的曲線。
大家歡呼著,甚至有人失手打破了手裡的酒杯。
他是夜裡的精靈,他也是男版的美杜莎。
即使你知道看一眼他的眼睛,你就會變成一尊石像。你還是會被誘惑著看過去,捕捉他的每一絲動作,捕捉他那迷離的眼神。
似乎是覺得自己還不夠撩人一樣,他還伸手解開了自己襯衫的前兩顆紐扣。
如此一來,他精緻的鎖骨,白皙的胸膛,都袒露在絢麗的燈光之下。
那肌膚被光芒照射著,散發著冷玉般的光。
「脫,脫,脫!」有人開始高喊。
一石激起千層浪,越來越多人加入這個浪潮之中。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鋼管舞了,這樣的江亦凡簡直是個尤物,如果不是高台邁不上去,估計會有人衝動地撲上去強吻他。
丁亦森眼皮狂跳,看著江亦凡在舞台上綻放出他的風姿。
他從沒想過自己的弟弟會這麼誘人,誘人得讓他恨不得把他吞下去。饒是丁亦森再怎麼覺得自己直如鋼筋,此時也被撩得彎成了回形針。
看著旁人的眼神,他甚至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的感覺。
看江亦凡把襯衫下擺扯出來,手掌自下而上鑽進襯衫里,大有直接脫衣服的架勢,丁亦森終於克制不住地擠開人群,從一旁的樓梯上跑上去,把那個妖精抱了下來。
觀眾們發出被打擾的噓聲,甚至有人想阻攔丁亦森帶人下場的動作。
不過那些弱雞被丁亦森一手一個都給提溜著拎開了。
罪魁禍首還兀自不自覺地在他懷裡蹭,一邊噴吐著酒氣,一邊吐氣如蘭地道:「哥哥,不能開車了,去開房吧。」
丁亦森被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刺激得差點血液逆行,他暗罵了一聲妖精,然後抱著江亦凡出了酒吧的大門。
半拖半抱地帶著江亦凡去了就近的酒店訂房間,前台的小姐看著他們兩個,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丁亦森拿了房卡之後,簡直想把這個醉醺醺的傢伙扔到垃圾桶里自生自滅。
但看了看他那水汪汪霧蒙蒙的眼睛,又下不去這個手。
兩次。
連續兩次跟著他住酒店。
兩次看著他在自己面前神志不清地撩撥。
也是兩次被他撩撥起了興致。
丁亦森一邊想著自己是不是被傳染了,是不是壞掉了,一邊忍不住把目光移到江亦凡臉上。
半死不活的江亦凡卻立刻滿血復活,他伸出手抱住人高馬大的丁亦森,湊到他耳邊,用一種天真又邪氣的聲音說:「哥哥,我還不夠讓你喜歡麼?」
丁亦森以前只覺得江亦凡這麼喊他讓他感覺親切,可現在這兩個字簡直成為了一劑強力興奮劑。
不行不行,這是他弟弟,再怎麼衝動也不能對他弟弟下手啊。
他還在天人交戰著,江亦凡已經頂著一臉天真的表情,做出了跟天真完全不搭邊的事情——他用力拉扯丁亦森的衣服,甚至扯得他上衣的扣子都崩掉了。
「不,不,亦凡,等等。」丁亦森因為要思考的東西多到超過大腦負載能力而中斷工作的腦袋終於清醒了一丟丟,他一邊努力推拒著江亦凡一邊思考著男人和男人應該怎麼做以及安全措施應該怎麼弄的問題。
他為什麼要思考有關於安全措施的問題,他不能跟他做啊。
然而終究晚了一步,江亦凡已經成功得了手。
理智理智,丁亦森你要理智。冷靜冷靜,丁亦森你要冷靜。丁亦森大口呼吸著,想抵抗住來源於江亦凡的誘惑。
江亦凡像個找著新奇玩意的小孩一樣,自己掌控著,但他很快就弄疼了他自己,於是他一邊皺著眉頭,一邊可憐兮兮地沖丁亦森抱怨:「哥哥,疼……」
理智什麼都去死吧。丁亦森抓住腦子裡不停叫囂的理智,將它丟了出去。
縱慾過度的代價是慘重的。
丁亦森點起一根煙,但想了想又覺得自己這個動作像電視劇里演的那種騙炮渣男,於是只好乖乖地又把煙給按熄了。
交往過許多女朋友,相親對象足夠排滿一條長龍,從小到大一直覺得自己是個鐵血直男的丁亦森,終於對自己的取向展現出了深切的懷疑。
他居然跟江亦凡做了,這個應該被他稱之為弟弟的人。
即使在血緣上他們不是兄弟,在法律上也早已斷了關係。
但丁亦森心裡還是有一種深深的背德感和內疚感。
他甚至想要是鄭寒煙泉下有知,恐怕得託夢回來在夢裡把他給罵個半死。
他竟然還從中獲得了從未有過的快感。
啊,去他媽的。
煩惱得不得了的丁亦森,卻突然發現江亦凡已經睜開了眼睛,一雙黑黢黢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亦凡,聽著,昨天只是喝醉了,酒後亂性,酒後亂性。」丁亦森手忙腳亂地開始解釋。
江亦凡白眼都懶得給他翻,直接戳穿道:「你要是真的醉成一灘爛泥了哪裡還有可能起得來,別找藉口了。」他說完又皺著眉委屈起來:「哥哥我後面好疼啊。」
「啊?」丁亦森趕緊跳起來,掀開被子看他的情況。
原本就習慣於示弱的江亦凡顯得更加楚楚可憐了,他委委屈屈地坐在那裡,就讓丁亦森內心的負罪感成倍地增加。
丁亦森後知後覺地想起江亦凡好像被他弄傷了,立刻就忘了自己原本要說的話,慌亂地問:「那怎麼辦,要不要去看醫生。」
江亦凡軟綿綿地嗯了一聲。
丁亦森趕緊給他穿好衣服,跟對待什麼易碎物品一樣抱著他出門。
江亦凡一直懨懨的,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乖乖被丁亦森抱著,話也不說,像個病美人。
丁亦森打了輛的士送他倆去醫院,江亦凡全程都很乖,連丁亦森握住他手都沒有反抗。
丁亦森抱著他去候診室,然後在各個窗口之間來回奔波,把該走的程序都給走好。
江亦凡老大不舒服地側坐在椅子上,時不時抬起眼皮來看看丁亦森在哪。
丁亦森拿著單子過來,又伸手把江亦凡抱起來,去對應的診室。
江亦凡樂得被他這么小心翼翼地對待,心裡樂開了花。
坐在診室外頭走廊的凳子上,江亦凡把頭靠在旁邊的丁亦森肩上枕著。
正是工作日,並沒有太多人來看診。
「哥哥,要跟我交往麼?」江亦凡啟唇,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
丁亦森睜大眼睛,訝異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