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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音嚇壞了,如果不是從他身上傳過來的氣息是成文舟的無誤,他幾乎要以為弄他的換了一個人。
他從沒見過這麼熱情的成文舟,以前成文舟每次抱他,都像是在完成任務一樣。
可現在這個人,卻像是一個情場老手,他在他面前毫無反抗之力,只能被動地沉淪顛覆。
他其實已經很久沒有跟成文舟有過性生活了,細細數來差不多有一兩年之久。他也早已忘記了跟成文舟那啥是個什麼感覺,只以為他突然從哪裡學了新的招數,想用在自己身上。
汪明澤要了成文舟的衣服就是怕顧淮音從氣味上察覺出端倪,現在看來,他的計劃很不錯。
顧淮音最後累得昏了過去,而汪明澤在結束之後,便抽身離開去浴室洗澡。
走之前他還不忘喊客廳里的成文舟去接替他的位子。
成文舟從宛如一座雕像的狀態里反應過來,像木頭人一樣朝主臥走去。
他上去的時候弄醒了顧淮音,顧淮音在感覺到熟悉的體溫時,往他懷裡靠了過去。
成文舟愣愣地抱住他,在顧淮音淺淺的呼吸聲里,心亂如麻。
浴室里水聲嘩啦,汪明澤正在裡頭洗澡。
說實話,抱顧淮音的感覺,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美好。
那可真是個尤物,身段極佳,叫聲也好聽,而且因為他以為自己是成文舟的緣故,那叫聲里絲毫沒有半點作偽,飽含愉悅。
汪明澤甚至有些嫉妒起成文舟來,他要是有個這麼合心意的男朋友,肯定會恨不得天天弄他。
他草草洗完換好衣服,心裡已經有了要把顧淮音占為己有的心思。
運動之後的睡眠是很好的,顧淮音睡了一晚後起來時,成文舟已經去上班了。
他揉著腰,走到客廳里,發現桌上有成文舟留給他的飯菜。
他忍不住會心一笑,坐在桌邊吃了起來。
汪明澤透過半掩的門扉看到乖乖吃東西的顧淮音,拿出手機將剛剛點的那家早餐店加入了收藏。
成文舟一整天都有點心不在焉,搬貨的時候弄錯了好幾次。老闆就算脾氣好,也被他給耗光了,忍不住罵了他。
成文舟也無力爭辯,他像失了魂魄一樣,做著機械的搬運工作。
他想起昨晚顧淮音身上沾染的別人的氣息,覺得心裡堵得慌。
而且真算起來還是他引狼入的室。
他覺得自己像落入了汪明澤的圈套里,每一步都在被他牽著鼻子走。先是當年的舊帳,再是郝倩倩。
成文舟不知道顧淮音會怎麼想,他出去賣自己可以原諒他,可以對自己說他是為生活所迫。可現在卻是自己帶了人來家裡,自己配合著汪明澤演戲。
跟郝倩倩發生了關係之後,他就覺得自己在心裡頭矮了一截。他不敢相信顧淮音知道這件事後會怎麼做,是會打自己一頓還是失望地離去,但成文舟知道,比起這個,更不能讓他知道自己跟當年的那件事有關。
他跟顧淮音處了這麼多年,就是因為內疚當年自己做的事,要是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成文舟的心裡像是蒙上了一層陰翳,令他感覺整個天空都陰暗了下來。
他甚至想就此逃開,跑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角落裡,誰也不見誰也不管,就不用管這些讓他頭疼的事情了。
顧淮音吃完早飯之後就去洗了個澡,昨晚太累也顧不得起來就直接睡了。他洗澡的時候聽見雨敲打窗子的聲音,等他穿好衣服一看,才發現雨下得已經有點大了。
他一時間就想到了成文舟,他也不知道成文舟帶沒帶傘。
汪明澤可謂是神清氣爽了半個上午,連這陰雨天都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他本來準備今天出去看看樓盤的,H城這兩年在搞發展,現在買房肯定也能賺個幾十萬,轉手再賣出去也虧不了。
不過外頭那麼大的雨,他也懶得出去弄髒鞋子,便準備乾脆窩在屋子裡得了。
顧淮音洗澡的時候順便也洗了個頭,當他拿著毛巾擦頭走出浴室的時候,汪明澤的視線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了。
汪明澤聽別人說過一個套路,說女人最誘惑的時候就是剛洗完頭髮濕漉漉地搭在肩上的時候,他沒想到這一句話同樣也適合男人。
顧淮音身上帶著那麼點不一樣的特質,明明是從歡場裡走出來的人,明明已經二十五六的男人了,卻有種介乎於成熟和幼稚之間的感覺,介於誘惑與清純之間。
汪明澤的心情就像是一個從河岸走過的旅人,他多年後重遊故地,才發現當年不起眼的那顆石頭已經被大自然雕琢成了一塊玉石,忍不住就想叫人握在手裡好好把玩。
顧淮音沒發現汪明澤打量他的眼神里有什麼不對,他只是沖他打了個招呼,然後開始道:「我得出去一下,給文舟帶把傘,你需要我給你帶點什麼回來麼?」
汪明澤道:「沒什麼想要的,回來的時候幫我在樓下帶瓶果酒吧。」
顧淮音點點頭,然後拿了傘出門。
他倒也不擔心放汪明澤一個人在家,一是他這屋裡沒什麼貴重的東西,那些存摺啥的也都鎖在了柜子里,二是就汪明澤平時展現的那股子財大氣粗的氣度,他也不覺得他會在意這屋子裡的東西。
顧淮音一向在吃穿上比較隨意,來來去去就那麼幾雙鞋子,他好不容易找著雙底兒比較高的帆布鞋穿出去,到了成文舟工作的地方時也差不多腳底全涼透了。
成文舟正在把卸下來的貨物一箱箱地往超市里搬,他就穿了件灰藍色的襯衫,半邊身子已經被細密的雨給打濕了。
他低頭正準備把一整件礦泉水搬起來的時候,就看見旁邊出現了一雙暗紅色的鞋子,而一直飄過來的雨絲也被阻隔了。
成文舟仰頭看去,正好看見了顧淮音的臉,逆著光,帶著笑。
成文舟愣了一下,接著顧淮音便朝他遞了把摺疊傘過來。
「怕你沒帶,就給送過來了。」顧淮音說。
成文舟站直身體,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著顧淮音,接了傘。
這裡人多眼也雜,成文舟只能像面對個朋友一樣看著他。
顧淮音倒是挺高興的,他以前總為成文舟好賭的事心煩,現在看他這麼認真的做事,真的有種親眼看著浪子回頭的既視感。
成文舟之前還心煩意亂的,看著他卻奇蹟般地心靜了下來。
「吃早飯了麼?」他問。
「嗯。」顧淮音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