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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音直到被他抱到車裡,都沒說話。
他知道汪明澤平時並不是這樣,他或許只是想扮演一個痴情的人設,想以此博取自己的好感。
顧淮音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或許他把這當成了一場攻心遊戲,所以想盡力扮演一個溫柔男友。
「還沒吃東西吧。」汪明澤坐上駕駛位之後,便把來之前就買好的飯遞給后座的顧淮音。
顧淮音伸手接過那盒子,打開來看時,發現那是一份韓式便當。
他沖汪明澤道了聲謝謝,揭開蓋子便拿勺子舀著吃了起來。
汪明澤通過後視鏡看著低頭吃東西的顧淮音。顧淮音吃東西的時候一向是斯斯文文的,像一隻老實啃草葉的小兔子。
顧淮音嚼著流黃的雞蛋,聽見汪明澤問:「淮音,一中有同學聚會,要去麼?」
顧淮音愣了一下,抬頭看他。
汪明澤在後視鏡里捕捉到他疑惑的眼神,便解釋道:「就咱們高中那些老同學,你不想去見見麼?」
顧淮音不知道汪明澤這是又玩的哪一出,他並不是很想回到當初那個學校,但他總覺得汪明澤應該還有話要說。
「咱們就是在那裡認識的,去看看吧,就當故地重遊,怎麼樣?」
顧淮音將嘴裡的東西咽下去,沖他道:「好。」
汪明澤勾唇笑了出來。
帶著顧淮音回了家之後,汪明澤首先便問:「要不要去洗個澡?」
顧淮音點頭說好,接著便去臥室里拿自己的衣服。
汪明澤看著他的舉動,突然想起顧淮音似乎還穿著從H城帶回來的那些舊衣服。他以前追別人的時候,都是買衣服買手錶買口紅買包,怎麼花錢怎麼來,沒人不吃這套。
可他跟顧淮音都待在一起這麼久了,似乎感情也沒什麼進展。
汪明澤決定改天去給他買幾套衣服,也好給自己撐撐門面。
顧淮音這一天實在是有些累了,他躺在床上,思緒便有些放空。
人是不能閒的,一閒下來就容易想東想西。
他想起了他媽,想起今天跟她短暫的相處。
人總是要努力地活著,不管活得多艱難。像汪明澤這樣含著金勺子出生的人終究只是少數,大多數都像他一樣,努力在社會中生存。
比他生活得更艱難的比比皆是,都在努力地養家餬口。
他曾經想過要考上大學,努力逃脫掉那個充滿爭吵的家。
可一切都成了泡影。
他難以抑制地陷入一種悲傷的情緒里,甚至有了想哭的衝動。
他抬手準備關上燈,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
「那個……我能睡這裡麼?」汪明澤沖他道。汪明澤似乎也是剛洗完澡,身上就穿著套藍白色的絲質睡衣睡褲。
顧淮音瞬間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朝他看過去,道:「那我去睡客廳吧。」他說著便要起身。
汪明澤趕緊疾步上前把他按了下去。
「淮音,怎麼,就簡單睡一起,沒事的吧?」汪明澤笑道,「還是說,你很介意跟我躺一起?」
顧淮音搖頭,半開玩笑地道:「沒有,只是,我是個gay,你就不怕我會對你做些什麼麼?」
汪明澤聽完說道:「那不更好麼?」
說著便踹了拖鞋爬了上去。
這是他家,顧淮音自然知道自己並沒有趕他出去的道理。只是汪明澤並不安分,鑽進被窩裡面之後,便將顧淮音抱進了懷裡。
顧淮音身體一僵,而汪明澤已經朝他頸後親了過來。
那吻是溫暖的,可顧淮音的心裡卻是冰涼的。
「淮音,我喜歡你。」汪明澤以前把喜歡這兩個字當卡片一樣,見著中眼的就發一張。可他知道顧淮音不太一樣,他不僅想要他的身體,還想要他的心。
顧淮音深吸了一口氣,道:「明澤,我希望你明白,我現在還沒有從成文舟的陰影里走出來。」
汪明澤伸手抱住顧淮音的腰,道:「沒事,我可以等,只要你願意給我機會。」
他一邊用鼻尖蹭顧淮音的肩頸,一邊說:「我會比他對你更好的,我只會要你一個,不會出軌。」
他以為顧淮音離開成文舟只是因為成文舟這一件事,但顧淮音顯然也不會真告訴他原因。
「我需要時間。」顧淮音感受到他的作為,儘管心裡反感,卻還是忍耐了下來。
「沒事,我可以等你。」汪明澤含住他的耳垂,輕輕用舌尖舔了一下,道,「但我現在想要你。」
顧淮音攥緊了拳頭,他眼裡暗潮洶湧,而最後那些翻湧的情緒全都沉寂了下去。
最後汪明澤還是靠顧淮音的腿解決了,儘管他想要的不止這個,但他覺得這也算是一個突破。
得了顧淮音的口頭承諾之後,汪明澤便也更進一步帶他去買衣服。
顧淮音心想莫不是他把自己當成了被包養的,竟要用這種手段來牽扯住自己。
但不可否認的是,汪明澤挑衣服的眼光的確很好,他選的都是十分適合顧淮音的。
看著顧淮音被自己整得有模有樣,汪明澤心裡頗為滿足。
都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顧淮音被這麼簡簡單單一收拾,看起來竟有種電影明星的既視感。
即使他如今像是一朵失了水分的花朵,但汪明澤還是難以抑制地想了他以前該是什麼樣子。
約定的聚會時間很快便到來,汪明澤帶著顧淮音一起乘車過去。
自從上一次主動踏出那一步之後,汪明澤這幾天以來都是跟顧淮音一起睡的。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喜歡這樣的生活,平平淡淡,卻比以前過的那些花天酒地的日子安分得多。
到了一中之後,汪明澤先把顧淮音放在鯉魚池旁邊,接著自己去找車位停車。
等他回來時,原本答應要在原地等他的顧淮音已經不見了身影。
汪明澤拿出手機正準備給他打電話,然後瞅見顧淮音就在離鯉魚池不遠處的桂花園裡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