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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只是夏名沒想到,宋總找他來說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潛規則他。
他咬著下唇,臉色有些發白。
「宋總,我……」夏名話說了一半,就不敢說了。這對於他來說,還是太超乎他承受能力了。
宋胤星道:「你沒必要現在答覆我,你可以先考慮考慮清楚,什麼時候想好了,再告訴我。」
他說著就遞了張名片過來,道:「這上面有我的電話號碼。」
夏名沉默地接過了名片,那薄薄的一張紙甚至有些燙手,直燙到了他心裡。
這時門被推了開來,穿著黑白兩色連衣裙的的服務員小姐端了菜進來,放在他們兩個面前。
宋胤星點的都是他自己愛吃的東西,牛排,鵝肝慕斯,還有金槍魚。
對於夏名來說,這些卻都是他只在電視裡看見過的東西。
「別拘謹,就當我請你吃飯吧。」宋胤星道。
夏名嗯了一聲,乖乖拿起了刀叉。
他知道這些東西價值不菲,卻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吃。他甚至不知道應該用哪只手拿刀哪只手拿叉,只好看了一眼宋胤星,學著他的弄。
宋胤星看著對面那個笨拙地吃東西的少年,眼裡拂過一絲輕蔑。
說實話,就夏名這種檔次的,他以前是不會碰的。但是他最近吃大餐吃得有點膩了,想找個不那麼顯眼的懂分寸一點的,他也好多花點心思在盛睿身上。
夏名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他只是埋頭搗鼓著手裡吃食,努力在壓抑的氣氛里品嘗食物的美味。
一頓飯吃完,宋胤星也沒有留他,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夏名便趕緊退了出去。
出了餐廳的大門,溫斐一邊把擦完嘴的紙巾扔進垃圾桶里,一邊打著飽嗝道:「啊,好吃,鵝肝肥而不膩,牛排很有嚼勁。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古人誠不欺我也啊。」
毛球透過監視器看了他一眼,沒搭腔。
「小宋要泡我了,我得趕緊回家洗洗刷刷做好被泡準備了。」溫斐道,「而且經過今天這一頓飯,我和小宋同志的友誼已經實現了質的飛躍,我相信他要是堅持一個月下來,我肯定會想要跟大廚結婚的。」
毛球:「……」哦,原來是跟大廚哦。冷漠。
溫斐晃晃悠悠地去公交車站搭公交了,將燈紅酒綠都拋在了腦後。
夏名既然已經是星跡的藝人,自然就不能自己出去接私活了。他們幾個新人都由同一個經紀人帶,接的也是一些影視劇里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
按道理一個非科班的新人簽約星跡這樣的大公司,是一件值得炫耀的好事。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
為了激發藝人的上進心,星跡的工資都是按個人收入進行分成的。藝人能給公司帶來多大的利益,便能拿到相應分成的工資。
錢多錢少全看個人。
在星跡裡頭,一部片子成百上千萬的人大有人在,但每個月一倆千朝不保夕的也不少。
公司大,競爭也大。像夏名這種,說得好是藝人,實際上籤的根本不是勞動合同,他們充其量就是一群實習生,幹得不好還是想開就開的。
夏名沒準備抱宋胤星的大腿,但礙不過他不找麻煩,卻總有麻煩過來找他。
那天他們幾個新人過去陪大佬喝酒,原本他們也只是個陪襯,但不巧的是,主角沒來。
娛樂圈裡面渾事不少,有來頭的一個接著一個。
那個大佬不是星跡的,夏名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實在見識太淺了,對於娛樂圈的印象僅僅只是那些出現在電視上的那些明星而已。
但其他人都對大佬恭敬有加,一個個對他馬首是瞻的。
夏名聽別人叫他,戚總。
戚總約了個當紅的新星,約的地點是一個夜總會。但那個明星卻沒來,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
戚總等不下去,便讓他們幾個新人負責倒酒。
並不是每個大佬都像宋胤星一樣財色雙全的,戚總年逾四十,有些謝頂。跟夏名同期的一個女藝人,在給戚總的伏特加里加冰的時候,被那老頭子摸了一把。
那個女孩子當時就嚇得連動也不敢動了,這還沒完,戚總又把她拉到腿上,掀起她裙子來摸。
夏名愣在當場,其他人也怔了。
雖然來之前經紀人跟他們說過要是事事順著戚總的意思,但誰也沒想過是這樣順著。
那個女孩子當場就哭了。夏名跟她關係好,知道她有男朋友,也知道她平時是很保守的那種人,自然是受不得這種委屈的。
眼看倒酒就要演變成大庭廣眾之下的侵犯,夏名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抄起手邊的酒瓶就敲在了戚總的頭上。
宋胤星接到電話趕過來的時候,夏名正被戚總按在地上打。
電話是夏名的經紀人打過去的,宋胤星在對他拋出橄欖枝之後,就找過他經紀人,讓她照顧一些夏名。
夏名那張還算俊秀的臉被揍成了豬頭,要是宋胤星再晚來一步,他那張臉就要被戚總拿酒瓶碎片給扎毀了。
夏名敢出頭,其他的卻個個跟鵪鶉一樣,就連那個被夏名救了的女孩子也只是縮在角落裡不敢出聲。
戚總一向是喜歡那些水嫩的少男少女的,他男女通吃,也經常對新人動手動腳。戚總不是星跡的經理,他另有產業,但手裡也掌握著一小部分星跡的股份,算得上是星跡的大股東之一。
見著宋胤星,戚總的臉色好了一點,卻依然沒有放開夏名。
「宋總,什麼事驚動了您啊?」戚總腦門上還帶著夏名剛剛砸出來的血,看起來越發顯得凶神惡煞。
宋胤星抱臂看著他們,揮揮手讓其他人都出去了。
等房間裡只剩下他們三,宋胤星才道:「實在不好意思戚總,手下的人不懂事,打擾你喝酒的興致了。」
戚總對他亮了亮自己受傷的腦袋,道:「把我打成這樣了,就一句不懂事就完了?」
宋胤星彎下腰,撥開他拿酒瓶的手,把底下的夏名給拯救了出來。
「實在不好意思,這小東西現在是我罩著的,他剛來,不懂規矩。」宋胤星說完,又用一副商量的口吻對戚總道:「要不這樣,今天的酒錢記我帳上,醫藥費也由我來出,陶婉婉不是沒來麼,我讓人開車把她送你那去。」
陶婉婉就是今天那位角兒。
戚總看了看他,心裡在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