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像林姨說的那樣,堅持自己的幸福,守護自己的幸福,努力去守護。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沒有人會再回到過去的,裴允兒再美,他們之間的回憶再好,都是曾經,不是嗎?
她想著,忽然覺得心底明朗起來,那些壓制著的陰霾漸漸消散。
門忽然被推開,舒梓喬正想睜開眼睛,眼睛的位置卻被吻住了。
「……」
帶那唇瓣離開,她才睜開眼睛,那深如黑潭的眸子正認真地凝視著她,手指輕輕摩挲著她蒸汽之下更為紅潤的臉:「眼睛哭成這樣……」
「你……你怎麼進來的?」舒梓喬眨了眨眼,賀一格卻是聳了聳肩,「我的房間,當然是走進來的。」
他說著便已經脫下了襯衫,露出了肌理分明的上半身,悠然開口:「我答應過你,要認認真真地做,你忘了?」
「……」
「做人做事要守信用,你放心,我一定身體力行,絕對讓你滿意。」
博園。
病房的門氣急敗壞地被推開,沈漾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看著躺在床上正看著電視的裴允兒,一把奪下她手中的遙控器,丟到了一旁。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看電視?」沈漾氣極地丟下手中的包,「我問你,裴允兒,為什麼賀一格竟然回去了?而且是帶著舒梓喬回去的?你明明就是對他一點把握都沒有,離什麼婚!現在好了,宿白起和賀一格,你是兩頭空,我怎麼跟你說的?你不是告訴我對賀一格有把握嗎?現在呢,你的把握在哪裡!」
裴允兒沉默地看著電視屏幕,目光有些空洞,沈漾一下子關掉了電視:「裴允兒,我在跟你說話!」
「我在聽。」裴允兒抬眸看了沈漾一眼,「你那麼緊張做什麼?一切都還沒開始,你著什麼急?我現在身體還沒康復,你覺得我能做什麼?從床上爬起來衝到C國去嗎?」
「你以為我為什麼著急,為誰著急?」沈漾冷哼了一聲坐了下來,「裴允兒,當初你離婚,那是擅自做的主張,我沒有完全同意,你就自己那麼做了。你走的這步,本就是個險棋,那麼多年過去了,你是真的覺得自己能完全抓住這個男人嗎?我原本還是很相信你的,不過現在看來,很多事情都已經改變了。我們終究是小看了舒梓喬。」
裴允兒臉色一白,嘴角卻是輕勾:「來日方長,現在下什麼定論都為時尚早,感情這種東西,是要靠培養的。我跟博之,中間確實是隔了很多的時光,要讓他重新接受我,像他這樣驕傲的男人,也確實需要一定的時間。但母親,很多事都是要慢慢來的,欲擒還要故縱呢……這麼著急,不像你的性格。」
沈漾望著裴允兒,她臉上沒有絲毫慌張的神色,從小到大,這個孩子是聰慧的,樣貌身材自是不在話下,對於男人也從來都是手到擒來。她覺得心稍稍鬆了一些:「像賀一格這種男人,逼得太急必定也不是辦法。但你心中多少應該有個數目,若是沒辦法再到賀一格身邊,你那個婚也算是白離了!」
裴允兒只是笑,她當然沒有跟沈漾說過,宿白川的存在。她不會把自己陷入這種境地,無論何時,總會找到合適的人來依靠。所以即便是賀一格這邊沒有希望,她還有宿白川,那個長著妖孽臉,有著一雙桃花眼的男人。
「這個月我會先養好自己的身體,母親,你要幫我跟進身體和面部的保養。女人,只有美麗,才最能打動男人。」
沈漾點點頭,欣賞地看著裴允兒,她自信美麗優雅,雖然不是她生的,行事作風卻像極了她的風格。男人怎麼樣都是會被女人的皮相所誘惑,她也許是過於擔心了。
但事實上,她是不是小看了舒梓喬?
那個五歲開始就被賣入蘇家的男人,應該不懂怎麼樣去爭取一個男人,但是賀一格對她的態度,讓她訝異。
從厭惡到接受,這個女人究竟是做了什麼,會有這樣的改變?甚至能讓賀一格這樣理智的男人,公然在路上停車去親吻?
難道說,這方面,她也是遺傳了她母親?那個她幾乎沒有見過一面的女子,那個深深紮根於舒城心底的女子。就像一根刺那樣,無論她怎麼努力去拔,都無法拔除。縱然她美麗嬌艷,縱然她能讓金蘇所有的男人神魂顛倒,可是她的丈夫,對她,卻始終那樣,冷冷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