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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夫人曾經答應過我什麼,想必沒有忘記。為什麼忽然之間,說出這樣的話來?我以為這件事情,我們已經達成協議了,白紙黑字,我們雙方各執一份。」
賀復雲慢悠悠地開口,阮慧卿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道:「沒錯,我們曾經是這樣立過協議。賀將軍……我不會重新起訴,但是我必須讓這個始作俑者付出該有的代價,我要讓舒梓喬去照顧我兒子,直到他完全康復的那一天。」
「完全康復?」賀復雲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沉吟了一陣,起身道,「這個期限太長……如果蘇夫人能給個確定的時間,我可以跟梓喬商量一下,可是照著夫人這種說法,完全可能是一輩子的事情,我怕是不能答應。」
阮慧卿瞬間有些激動起來,她雙手撐著桌子:「賀將軍,我敬重你是個將軍,可是你不能這樣不講理。所有你曾經給我的錢,我都會還給你,我要帶舒梓喬走!」
賀復雲輕輕地嘆了口氣:「蘇夫人,我完全明白你現在的心情。蘇少爺醒來,那是好事,我們可以請更好的專業人士去照顧蘇少爺,對於蘇少爺來說,不是很好嗎?你讓梓喬去照顧,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蘇夫人,你應該冷靜下來好好想清楚。」
「我已經夠冷靜了。洛清出事之後,我天天想,日日想,分分秒秒都在想,我怎麼就那麼鬼迷心竅會答應你的話?我的孩子無辜被打成這樣,我們蘇家卻要忍辱偷生!這是什麼道理,什麼道理……我只恨我自己沒有這個能力,把兇手繩之於法……我已經夠退讓了,現在不過就是讓舒梓喬做她該做的事情,都難如登天,這個世道,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說到最後,阮慧卿一個人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不管賀家怎麼家大業大,一個人做錯事總要承擔後果……賀將軍,你是將軍,你要講道理……」
「你到底要怎麼樣!有什麼話起來好好說,這個樣子像什麼話!」
賀復雲聲音不響,卻不怒而威,阮慧卿止住了哭聲,還是不住地抽噎:「要舒梓喬跟我走,要她給我一個交代,好好地去醫院照顧蘇洛清……」
賀復雲揉了揉太陽穴:「蘇夫人,梓喬怎麼說都是我們賀家的人,我要聽聽她自己的意見,還有她丈夫的意見。很多事情,解決的辦法都不是只有一種。有些事情,要從多方面去考慮,現在最應該關心的,是蘇少爺的健康狀況,你不該把目光只停留在過去的仇恨上,再說了,那件事情……有錯在先的,應該不是梓喬。」
「你說什麼?」阮慧卿刷地一下站起身來,「我兒子都被人打成那樣了,還說什麼錯在先不在先的?……她可是自己供認不諱的!舒梓喬人在哪裡,你i現在就把她給叫出來,當面對質!」
阮慧卿雙眸通紅,臉部肌肉在激動地顫抖:「今天我既然會來,一定要個交代。你讓舒梓喬出來,我們面對面把話說清楚,如果她還是個人,她就應該自己提出照顧洛清!」
賀復雲看著她激動的樣子,在門前喚道:「王媽,去看看少奶奶回來沒有,在的話讓她到我書房來一趟。」
「老爺,少奶奶還沒有回來。剛剛少爺還打過電話回來,我們已經找了一圈了,查了門口的視頻,確實是沒有回來過。」
「你們這是……準備把她藏著掖著了不是?這個時候了,她還沒有回來?我才不會相信。賀復雲,今天我就在這裡等著了,等到舒梓喬回來為止。」
「是誰要一直等到梓喬回來?」門前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阮慧卿抬眼望去,門前的位置,年輕男人身姿挺拔,手上還提著公文包,俊美無雙的臉,一雙黑眸深邃冷冽。
「這就是賀一格先生?」阮慧卿冷冷勾唇,「我是蘇洛清的母親,想必你妻子傷人的事情你已經知曉了,我只是要賀家再給我一個交代。賀將軍曾經給我的那些錢,我會分文不少地還回來,我免除舒梓喬的牢獄之災,只是要她去照顧我那被她打得可憐的兒子。賀一格先生,你覺得我的要求還合理嗎?」
賀一格還未開口,阮慧卿又接著道:「我原本是帶著誠意過來的,想要好好地討論解決這件事情。可是賀家的態度也未免太令人心寒了,舒梓喬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你們就算是要護著這個女人,也不能包庇到這種程度吧?」
賀一格抬腕看了看表:「夫人,時候已經不早了,梓喬確實不在,我也在找她。來日方長,這件事可以明天慢慢談。如果夫人非要在今天有個結果,怕是不太可能。」
「你們這就是恃強凌弱了?」阮慧卿的臉色瞬間更冷了幾分,賀一格緩步走進書房:「這種事情,總要慢慢商量,不可能你一個人說了算。更何況,當日的事情真相如何,我已經查明了幾分……究竟是誰恃強凌弱,到時候自有公允。夫人不用到哪裡都一副受害者的可憐姿態,不知道夫人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阮慧卿臉色一白,神色卻還是倨傲的,她點點頭:「那好,我明天再過來,希望能得到一個合理的答案。」
總統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