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漾,她說的這些話,是不是真的?」聽到這些,情緒不穩定的是正常的,裴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無論如何,他都不相信,那個在他枕邊那麼多年的女子,會是這樣一個心腸歹毒的人。
「不,不是……」沈漾渾身無力地靠在裴力懷裡,「舒梓喬,你……」
「想否認嗎?子虛烏有?這個會場大家都可以見證的證據,就是剛剛書法比賽時的那個男孩子,是你請來特地搗亂的。我已經拍下了跟他對話的視頻,大家都可以見證。不過就是為了讓我難堪丟人現眼而已,總理夫人就花了那麼大的心思……不知道為了讓我能以不孕的事實離開賀家,夫人又是策劃了多久呢?」
沈漾被舒梓喬這些話擊得潰不成軍,若不是裴力扶著她,她怕是早已倒下去。在她以為天衣無縫地做著這些事情的時候,舒梓喬竟然都知道?她這樣站著,望著舒梓喬,臉色蠟白,連妝容都沒有辦法遮掩。
「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要這麼做……一個人怎麼可以自私到這種地步,怎麼可以黑心到這種地步?沈漾,就算你給我了生命,你又有什麼權力,決定我的人生!你憑什麼!」
「嘩」地一聲,杯子中的紅酒盡數潑到沈漾臉上,頓時,透明的紅色液體順著臉頰流下來,這個從來在眾人面前出現都優雅的女人,第一次這樣狼狽地出現了眾人視線里。
沈漾狠狠地抹了一把臉,眸中怒氣彰顯:「舒梓喬,無憑無據地你在這裡毀壞我的清譽,你……」
「啪」地一聲,一個脆生生的耳光,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舒梓喬眼底毫無情緒,裴力心疼地抱緊了自己的妻子:「梓喬,不管怎麼樣,事情沒有查清楚,打人總是不對的。」
「如果有一個女人,處心積慮地讓你女兒失去做母親的權力,試問總理先生會怎麼做?別說打人,怕是殺人的心都有吧?」舒梓喬的目光冷如鋒刃,直直地望著沈漾,「哪怕總理先生位居高位,想必不會包庇你太太。事實總會查清楚,真相總會大白,總理先生,我會走法律途徑,相信A國所有的國民,都會相當期待這一場公正的判決!」
場下早已起了軒然大波,鬧騰一片。蘭若水愣了,裴安兒也愣了。任何劇情的發展都不會突兀到這種地步,那強烈的震撼讓大家的心跳如雷,簡直是太震驚了吧?這種種事實……天哪!
「啪」地一聲,是酒瓶打碎的聲音,眾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看著台上穿著紫色衣服的女子,一下子打碎了酒瓶,把頭髮甩到一側,用玻璃的鋒刃割下了發尾的一段頭髮,神色冷然如冰:
「沈漾,雖然我跟你從來沒有母女之情,但是血緣在。今天開始,我不會再顧念什麼,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都會要你分毫不差地還給我。」
青絲在兩雙對峙的眸子間緩緩飄落,沈漾望著面前清冷的女子,瞬間跟那個五歲的刻意討好著她的孩子重合。她不是沒有想過舒梓喬對給她一擊,但是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時刻,她甚至還來不及反擊,舒梓喬陳述的那是雖然是尚未調查,可是這種場合會多麼震撼又是多麼令人信服,輿論往往會在這種時刻有失偏頗,別說是事實,就算是虛假的,她將會受到多少惡意的眼光和多少唾沫,她已經能猜測。
就連裴力,也鬆開了手,臉色難看。
她已經無意再去思考,如何去善後這件事情;但她知道的是,那麼辛辛苦苦得到的東西,她絕對不可能,讓舒城和白素的女兒僅憑几句話便吹散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