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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改變,怎麼能,怎麼會這般徹底
「梓喬!我告訴你一個人神共憤的消息,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幾月幾號嗎?」
舒梓喬笑了笑:「是不是太跳躍了?人神共憤的消息跟什麼日子有關嗎?「
「那當然有關!今天是情人節啊!情人節,你忘了?「
「……」情人節?她真是忘了。
「我在街上看到以前的同事,聽說現在的裴允兒更得勢了,今天還收到一束匿名的玫瑰花啊!大家都猜測……哎呀,不說了不說了,你現在在哪裡,我過來找你啊,我們去看電影怎麼樣?喂,梓喬,你在嗎?在聽嗎?……梓喬?」
舒梓喬手中的手機幾乎滑落,她睜著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喧鬧的人流中,一抹紅色羽絨服的身影,她的身側,是那個尊貴亮眼到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在人群中卓越而出的男人,賀一格。
腦袋是有著一瞬間的空白的,一周多的時間,她跟賀一格兩個人說的話不超過十句。他要她理解,他說他很累,所以她信任,即便知道那只是自欺欺人的信任,可她還是想著念著那些曾經,一遍一遍地去震撼自己的內心。可是現在這一刻,她知道,她麻木的,感動的,只是自己而已。
她只是不明白,她一次次地告訴他,若是有任何厭倦,她便會退出,不會給他增加任何困擾,他何必還要這樣辛苦?
舊愛新歡,果然是不敵曾經的那段情,哪怕這個女人對著他做過那麼多是事情,但那聲槍聲,同時也已經打在了他心底吧?那個時刻他的焦躁不安恐慌,她都是看在眼裡的,舒梓喬,你憑什麼那麼自信呢?
她冷冷地勾了勾唇,朝著那兩個身影走過去,人很多,要走過去並不容易,腳步像是鉛一樣地沉重,直到她站到了他們兩人面前,裴允兒還沒有發現她的存在,笑點著旁邊的一處燈光:「博之,你還記得嗎?我最喜歡紫色的燈光,有一次生日,你就給我點亮了滿樹的紫色燈,好漂亮,博……」
轉過頭來的時候才發現舒梓喬的存在,她看看身邊沉默的男人,再看看清冷的舒梓喬,不由再度挽住了賀一格的手腕。這兩個人似乎並沒有發現她的存在,只是目光對視,一個深邃,一個冷然。
這些日子以來,都是處於什麼樣的狀態,裴允兒不清楚;但唯一清晰的,是賀一格並沒有對著舒梓喬提出什麼。
現在這種狀況……
「不跟我解釋一下嗎?」
女人的聲音有些沙啞,目光只是淡淡掠過裴允兒,便直接落到男人臉上。賀一格皺了皺眉,裴允兒笑了笑:「今天公司慶功宴剛結束,所以博之……」
「我沒跟你說話,請你閉嘴。賀一格……你不準備跟自己的妻子解釋一下,這樣浪漫的情人節,陪著自己的員工,是什麼意思嗎?」
腦海里想過無數次措辭,只要幾個字,就可以,可是到了這一刻,卻是怎麼也張不開口。他只是望著這個倔強的小女人,這些日子以來,已經瘦了許多的小女人。他狀似無謂地笑了笑,:「你覺得那是什麼意思?」
「啪!啪!」
清脆的耳光在喧鬧的人群中很快隱沒不見,卻讓周遭很多人都停下了腳步。
「舒梓喬,你做什麼!你怎麼能打人呢!……博之,你怎麼樣……疼嗎?是不是很疼?舒梓喬,你是不是瘋了!憑什麼打人!」
「就憑這個男人是我的丈夫,就憑他對婚姻不忠的態度!」舒梓喬冷冷地看著裴允兒,伸手也是朝著裴允兒一個耳光,「還有你,做人家的小三,就要做好挨打的準備!」
「你!」裴允兒又羞又惱,賀一格的目光卻是鎖著眼前的女人,她咬了咬唇,不知道該不該再打回去,舒梓喬冷笑了一聲,目光輕輕淡淡,那般不屑,聲音也飄到了乾冷的空氣中,很輕,卻震撼。
「賀一格,我們完了!」
夜風微涼,吹在臉上卻是刺骨的冷。已經不願意再回頭,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裡,在這樣的喧鬧之中,內心只是覺得荒涼。明明是想哭的,卻流不出淚來;想要笑,也勾不起唇角。一場以為老天眷顧的愛戀,最終還是以這樣的結局收場。
所以,現實只是現實,永遠跟童話有著天差地別。世人總是天真,而她,就是最為天真的那一個。
她扯下胸前的掛墜,那上面的「博」字還是清晰,耳邊的聲音還是清晰,那男人的眼神也還是清晰。曾經,她以為上天如此眷戀,儘管生活磨難重重,最終還是能贏得一個幸福的結局。若是最後的結局是這樣收場,那麼何必要這麼多到頭來還是痛徹心扉的過程?
那麼,是離開嗎?梓謙已經是賀家的人,未來不需要她操心,,而郝姨,她真的不敢看到她那樣的目光,她會心疼,會難受,會替她覺得不平。只是愛情裡面,又哪裡來的公平可言呢?真的不必強求,也強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