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她緊張,覬覦了多年的男人終於就要屬於自己了,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什麼差錯,別說是她裴允兒,就連她都會覺得未免有些可惜了。
這樣想著,舒梓喬不由微微勾唇,目光又望向了江面。
很多事情,往往都極具巧合。就像那日裴允兒跟他遭遇劫機,他那樣心慌地看著她的時候,沒有想到她也是承受著同樣的危險。
而今,一切事情歸於平靜,他終究還是明白了自己的真心所在?其實她一直都會成全,只是這個男人何苦欺騙?這個世界上,最要不得的就是這個,不是嗎?
「博之!」
裴允兒的聲音更激動起來,帶著哭腔的,聽到腳步聲,也是可以判斷,賀一格已經走到了船上。只是她並不想回頭,她雖然一直以為自己堅強,其實原來不過如此。
她不想見到他,確切地說,是不想見到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眼神。
「賀少,你可終於來了,錢都帶來了嗎?」
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從下面走上甲板,頭上也是帶著一個狐狸的面具,並看不到臉。只是嘴角勾著的弧度,可以讓人聯想到,那會是多麼邪惡的一雙眼睛,此刻又會犯著怎樣陰毒的光。
賀一格做了一個手勢,其中的一個彪形大漢馬上拿過箱子開始數。白色西服的男人在椅子上坐下,勾唇望著賀一格:「聽聞賀少大名,早就想見賀少一面。像我這樣的小人物,要讓賀少記住,並不容易,不如……我們來玩一場遊戲,怎麼樣?」
「什麼遊戲?」
「當然是好玩的遊戲。」男人呵呵一笑,看著賀一格銳利的黑眸,「賀少這是害怕?」
「只是不太感興趣。」賀一格聲音淡淡,目光掠過裴允兒的臉,她早就梨花帶雨,看到他那一眼,淚水又開始漣漣。
而舒梓喬,目光始終淡淡地望著遠方,不曾看他一眼。
「賀少雖然在南山城是說一不二的人物,不過在這裡,你可是要聽我的了。更何況,我還有一個規矩,每次不管帶來的有幾個人質,要的是多少錢,能帶走的人質,只有一個。」
此言一出,裴允兒的臉馬上鐵青,連腳都站不穩;而舒梓喬,也是臉色微變。他的意思,是她跟裴允兒之間,他只能選擇一個?是這樣嗎?
「這裡有個骰子,不如你來丟個數,如果丟到大,你就帶大的走;丟到小,你就帶小的走?」
裴允兒睜著汪汪的淚眼,重重地咬著唇,賀一格已經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不知道這大的小的,應該怎麼算?」
「都是賀少的女人,當然是賀少說了算了。你說照著名分,還是年齡?不然的話,照著三圍,也可以啊?」男人微笑,「其實女人多是一件麻煩事,現在都傳得沸沸揚揚,賀少遇上桃花劫了,我這麼做,也是幫了賀少一把,不是嗎?」
賀一格微微一笑,身子悠然地朝後靠去,,黑眸輕眯:「若是這個忙,我不需要你幫呢?」
「哦,那也無妨。」男人點燃了一隻雪茄,輕輕地抽了一口,「不如我們兩個來比,誰投的點數小,就聽誰的,我先來。」
賀一格眸光收緊,男人動作很是嫻熟,顯然是高手,幾秒鐘後,只聽到「啪」地一聲,男人噴塗著煙霧,悠然道:「真是不好意思,賀少,原本是要讓你也露一手的,一不小心投出了最小的點數。」
他的眸光緊緊地盯著賀一格,雙手又撐著桌子站起,嘴只是輕輕一吹,原本成型的骰子已經成了粉末。
「零。」他的嘴角勾得更大,「沒有比零更小的了,賀少,看來你是必須聽我的了。」
賀一格眯著眼睛,看著他朝著身後的手下揮了揮手,一把黑色的手槍便被放到了桌面。
「德國進口的槍,很好用。」男人邪惡地微笑,「不如這樣?你就用這把槍,結果其中一個女人的性命,那剩下的一個女人,你就帶走,怎麼樣?」
「……」裴允兒大驚失色,叫起來,「你怎麼能這樣?博之不是把錢都帶來了嗎?」
「噓」男人晃了晃手指,「別吵,我最不喜歡吵的女人,萬一我再改變主意,他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那就不好了。」
裴允兒死死地咬著唇,腳開始發抖,身體也止不住顫抖。若是這樣就沒了性命,那怎麼辦?她還年輕,她不要……在這樣的生死面前,她根本就連一點的把握都沒有。賀一格會選擇誰?會選擇誰?
「很難選擇嗎?……其實說白了,就是二選一罷了。賀少,道,上的人都知道,我喜歡做選擇的遊戲,我也是最受信用的。你放心,只要你選擇了其中一個,另外一個一定是安全的。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要不要抽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