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將車往路邊一甩,進門就要了一大捧香檳玫瑰花,他記得自己從來沒有送過簡然花。想到那個嬌羞的小女人,一睜開眼看到這麼多花會是一副多麼開心的面孔,吳淺深忍不住勾起唇角,滿心的期待。
簡然餓醒了,她沒見到吳淺深,就自行下樓覓食,卻被下人捧星星般供著。有吳淺深的特別交代,下人見到簡然拖著慵懶的步子下樓,已有兩個人快步衝進廚房。
睡到自然餓的人第一件事是找水喝,簡然的起床氣還沒完全消,打著哈欠一屁股蹲在餐桌前,她還是困,恨不得趴在桌上睡著。
半響捉摸過來自己在哪裡,她才努力的睜了睜眼睛,在老宅不能丟人。抱著這條信念,簡然勉強打起精神,衝著空氣喊了一聲有沒有早飯。
回應她的是數十道的早點,以及熱氣騰騰的小餛飩。
看的簡然傻了眼,當著兩人的面她彆扭的什麼話都不敢亂講,生怕把吳家的秘密給泄露了。
回到吳淺深在老宅的臥室,簡然又打了一個哈欠,還是困,下一秒卻聽到樓下的傭人咚咚咚地跑上樓,說大少爺打電話找她。
他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居然跑出去晨練了,這是變相形容她懶。電話這頭,簡然正不耐煩、一句一句逼吳淺深說真話。
吳淺深說自己馬上就到,想想中午他們去哪裡吃飯,就是不提自己出去幹什麼了。
不想聽他狡辯,簡然索性收聲,一句話都不說。
臉上無奈而寵溺的一笑,簡然生怕他丟了,其實那晚的事情在簡然心裡留下了很壞的印象,她總是擔心吳淺深自己一個人會遭遇危險。
手上的花束太大,看不到腳下的樓梯,吳淺深歪一下頭走兩階台階,迎面差點撞上一個人。
「不長眼睛啊,這裡是吳家你還敢撞我?」
上方傳來吳若馨刻薄的腔調,吳淺深諷刺的一笑,不搭腔。
「哎,碰到我不道歉就想走嗎?」
吳淺深向右讓開,吳若馨向右攔住他的路,她背著小巧的流蘇包,一副要出門的架勢,也像找事的挑釁姿態。
俊臉一沉,吳淺深並不想在家裡教訓吳若馨,可她實在太令人討厭了。
將抱在胸前的花束落到腰際,那雙冷漠的黑眸緩緩地向上擲去冰冷的視線,見到吳淺深這張並不怎麼在老宅出現的臉,吳若馨的面色都嚇僵了,還知道跑。
瞬間,她踩著高跟鞋,像火車過境一般轟隆隆的響聲跑回樓上的房間。
「好漂亮的花!」
簡然一下子就不瞌睡了,她拖著一條腿迎上來,抱住了吳淺深的胳膊,揚著笑臉說自己喜歡。
吳淺深將花全部都塞進簡然的手裡,問她收到花幸不幸福?
兩夫妻鬧了一會兒,吳淺深的臉上沒有一絲被吳若馨攪壞的心情,他唇角露笑,得意的看著簡然滿足的笑臉。
快到中午的時候,吳淺深差人推來輪椅,他帶著簡然外出用餐,餐廳自然是一早就訂好的。
簡然執意要坐副駕,吳淺深的意思是要她坐后座,寬敞還能把腿放直,某個倔脾氣的女人就是不肯。
罷了,隨她去好了。
也不知道簡然哪來的興致,說自己沒開過好車,非要吳淺深將車停好,她要在老宅的花園裡跑兩圈。
架不住她纏人,依著她玩,好在她是左腿不方便,並不影響開車。
一直笑嘻嘻的笑臉,看到置物槽裡面的藥盒後,簡然臉上陡然變了色。她坐在車裡,手上拿著避孕藥的盒子,冥想吳淺深那晚走掉之後還是找了別的女人發泄,甚至他還擔心她們會懷孕!
見到簡然在車裡突然就沒了動作,難道是腿又痛了,醫生再三囑咐不能再傷著,吳淺深眸色一沉,有些不悅的拉開車門要簡然下來。
「好了,老公開車,允許你坐在副駕。」這樣她總高興了吧?
沒有!簡然連頭都沒抬,悄無聲的下來車,拖著腿往別墅走。
以為是自己不讓她動車不高興了,剛學會開車的人都有開車的癮,這點吳淺深理解,平日簡然不是說發脾氣就發脾氣的人,這兩天都反常。
這是吳淺深的定論,他心疼簡然,追上去攬住她的肩膀。
簡然彆扭的縮了縮肩膀,她不想擺臭臉給吳淺深看,可是她就是受不了,明知道吳淺深因毒癮發作,她該體諒他,可是她就是做不到。
平常她是容易情緒波動,這是現在居然激動的哭出來,眼淚止不住嘩嘩的往下流,她拼命的用手背蹭淚珠,不曾想哭的越來越厲害。
「然,好好的哭什麼?我們不是要去吃飯嗎?」
察覺到簡然的異樣,吳淺深扳過簡然的身體,俊臉上寫滿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