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新離一下子方寸大亂,「饒了他,我饒了他,你別激動。」
「但是……」楚新離替她按壓著嘴角的腫起。
「但是什麼?」穆希立馬收起心裡的軟弱,警惕的看著他。
唇角淡淡勾著,楚新離挑了挑眉,「謝林竟然不聽我的話,大半夜還打電話騷擾你,明天就讓他滾蛋。」
「不行!」穆希瞪大眼睛,粉拳緊緊握著,緊張而又焦急的看著楚新離。
楚新離寒澈的眸光閃過一絲暖意,隨即他便輕咳一聲,將額頭抵在她的額跡,目光穿透她的水眸凝著她,低聲說道,「那讓我以後都抱著你睡,我就饒了他。」
「你休想。」這個男人真是心黑狡猾。
「楚新離,別忘了謝林是你的助理,又不是我的。」穆希拍開他的手,小手捂著臉,儘量讓自己的語速變得快一些,以表示她此刻憤怒的心情。
「我知道。」楚新離又往前湊了湊,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尖,「但是我一點都不關心他,將他趕出去我很解氣,倒是你看起來很關心他。」
「我才不關心。」穆希嘴硬的說道,她才不願意楚新離就這麼明目張胆的威脅她。
「好。」楚新離沒所謂的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邊撥號碼邊說道,「他為下屬求情,勇氣可嘉,那我就饒了他的下屬,把他開除掉。」
楚新離臉色一黑到底,哄道,「乖,不疼啊,我不碰你了。」
粉拳在他堅硬的胸膛前錘了一下,大著嘴巴嗚嚕嚕的埋怨,「你這個無恥混蛋!」
「楚新離!」穆希大怒。
她的內。褲也不翼而飛了。
「怎麼了?」楚新離還在查看她的臉,因為她的臉看起來更腫了而正蹙著眉,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冷不丁被她一吼,嚇了一跳。
「別裝糊塗!我的衣服呢?」
楚新離目光閃了閃,深邃的眸子裡像是有一朵雲朵飄過,供認不諱。
「為什麼?」
「穿著太難受了,拉開了我們本來應該很近的距離。」楚新離挑眉。
距離!本該很近!
靠!都貼的嚴絲合縫,中間成了真空了,薄薄一層布料怎麼就拉開了!
楚新離看著她的神情變化,「我們的距離本該是負數的,現在只能維持在零點,我差點睡不著。」
「負數?零點?」什麼意思。
「這樣是零點。」
「別羞了,快起床下樓吃飯。」楚新離將她的小手拿開,在她緋紅的臉頰上親了親。
「你出去,我穿衣服。」
楚新離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今天有事要做,就暫且順著她的心意吧。
穆希選了一件鵝黃色的長裙,她最鍾情於這種顏色,讓她有一種自己仍舊很年輕的感覺,好像初春的迎春花,最早的感受著春天的蓬勃朝氣。
長及腳踝的裙擺隨著穆希一階階走下樓梯,如一片花海簇擁著纖瘦筆直的小女人。
站在樓下大廳的楚新離眸光閃了閃,深邃的眸子裡滑過一顆流星,精緻的眉眼呈現出璀璨奪目的光彩。
修長如玉的手指伸出,遞給這個給了他驚艷的小女人。
穆希將小手遞到他的手心裡,卻突然後悔起來,她是不是選錯衣服了。
衣服是用來襯托人的,如今她這副嘴臉連襯托衣服都不夠格。
讓人看著肯定是滅絕師太級別的難看可笑加恐怖。
「怎麼了?」明明剛才還一副氣勢凌人的樣子睨著他,怎麼突然就變成了被暴風雨催折的花朵,萎靡不振。
「原本只是想著穿好看點將昨天的晦氣都掃除乾淨,現在卻覺得有些不必要了,我這張臉又不能出門,穿這麼好看的衣服做什麼!再加上現在一張大餅臉,肯定很滑稽,是不是?」穆希手指在他手心裡撓了撓。
楚新離霎時繃住身體,忽然偏轉臉龐瞪著她。
「怎麼了?」穆希一驚,有些不知所以,她就算是很好笑,他也不用這麼誇張的表情來打擊她吧。
「剛才的動作今天不要再做第二遍,否則我不會管你臉疼不疼。」一定會要了你!
「什麼……」動作?
楚新離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像是帶著最天然的面具。
「新離,穆希,早。」
說完,向婉怡又咳嗽了一聲。
楚新離將穆希從懷裡放開,改為單手控著她的腰,問向婉怡,「不舒服?」
「沒有。」向婉怡蒼白的臉上掛著一如往常的溫婉笑容。
「媽媽昨天晚上不舒服沒有吃飯,今天早上好像還發燒了。」
心怡跟在向婉怡身後,站在樓梯上小小的身子,頭頂卻與向婉怡平齊。
「不舒服就在家休息,不要去上班了。」
楚新離語氣平穩,似關心但絕非急切。
穆希心裡微微漾起波瀾,難道她聽錯了!
以前向婉怡若是有絲毫不舒服,他肯定都是將她抱在懷裡仔細安慰一番,然後再帶著她去醫院的。
「沒關係,我還好,可以堅持。」
向婉怡拉著心怡的手,越過楚新離和穆希往餐廳走去。
穆希一動不動,望著楚新離。
「看什麼?」楚新離勾著唇看她。
「你怎麼不呵護你的向美人,將她抱到醫院裡去呢。」
楚新離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目光與她緊緊交纏,「我不信你不知道原因。」
穆希眸光一顫。
原因!
是她想的那樣嗎?
纖長的睫垂下,穆希避開他灼熱的目光,也揮去心中的複雜的思緒。
楚新離墨眉蹙起,凝了她片刻,見她不打算開口,也沒有追問的打算,拉著她往餐廳走去。
走到門口,楚新離對侍立的老范吩咐,「請私人醫生過來,婉怡好像胃不舒服,還可能有些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