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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啟琛眸色濃稠如墨地注視著她臉上的淚痕,用手背擦去。
秦婉咬著唇,一直沒有出聲,木木呆呆地一坨,只是縮在他懷底,感受著那股溫暖,她知道,這件事事不能告訴他,哪怕爛在肚子裡!
翌日清晨,秦婉感冒了。
寒氣最盛的時節從來不是隆冬,而是初春,這忽暖忽寒的時候,一不小心著了涼,幾個噴嚏一打,就是一場重感冒。
她在霍啟琛懷裡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Sorry,你的睡衣,我一會兒幫你手洗。」
霍啟琛看著秦婉發紅的鼻子,摸了摸她的額頭,很燙,想到她昨晚在他懷裡哭了半夜,眸色不由地濃稠,攏上一層讓人看不透的霧,「你這個樣子還能洗衣服?」
他坐起來,開始穿衣服。
秦婉躺在那裡,渾身無力,凝眉看著,他的眸色那樣深,深到他的眸底,除了濃墨,什麼也看不清
她想試著接受這個丈夫,可是,她又對他一無所知,如果他願意,會讓她了解,顯然是並不太願意。
「這段日子,想我了嗎?」
秦婉凝眉安靜地看著霍啟琛,想起過他,不止一次,雖然不是那種想念,但是他回來,打開門的那一刻,除了愧疚,心裡似乎還有一些說不清的喜悅。
她朝著他點了點頭。
感覺到男人沁涼的手指落在背上,那一截脊骨,就像被什麼東西敲碎了一樣,骨髓一點點抽盡,酥軟異常,背也無法挺直了。
霍啟琛拿起旁邊的衣服,捏住她的手臂,套上袖子,動作嫻熟。
以前承翰這麼鬧脾氣的時候,都是他這樣強行幫小傢伙穿衣服,強行扭送到學校,或者將小傢伙帶到他的辦公室,丟在那裡,開始工作。
看他拿起了褲子,秦婉連忙出聲,「褲子我自己穿!」
霍啟琛放開了秦婉,站起來,看著她,從旁邊拿了一盒煙,看她臉色欠佳,修長韌勁的手指抽出一支煙,並沒有點燃,在指尖打轉。
秦婉看霍啟琛根本沒有打算出去,兩眼落在她腿上,來回打量,呼吸有些紊亂。
她背過他,沒敢站在床上穿褲子,坐到那裡,穿好褲子後,下床穿了拖鞋。
霍啟琛將手裡的一支煙放回煙盒中,揣入西褲,從旁邊拿起錢包,跟著秦婉到了客廳,提起西服,「我送你去醫院。」
秦婉頭有些脹痛,揉著鬢角出聲,「不用,不是太嚴重,公司還有事忙。」
「告訴我你上司的電話號碼,我幫你請假。」霍啟琛看向秦婉。
秦婉說了廖志斌的電話,霍啟琛低視著手機屏幕記下了號碼,卻撥了年富的電話,「秦婉今天不過去上班了。」
秦婉站在一旁聽著,看他話音一落就掛斷了電話。
霍啟琛捏住秦婉的手,「走吧。」
秦婉沒有出聲,跟在他身後,已經很多年,病了,都一個人扛著。去年有一次,她感冒陪客戶,被灌了太多酒,回來的路上開著車窗,又著了涼,到了租住的地方,病的一塌糊塗,高燒燒到了40.5度,渾身沒有一點力氣,躺在床上,連打電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加上醉酒,意識也是模糊的。
可笑的是,最後救她的卻是一個小偷。
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再晚送三個小時,她這條命就交給了上帝了……
霍啟琛留意到她的神色,「怎麼了?」
「沒什麼。」秦婉深吸了一口氣,原來每個缺愛的人都喜歡被人陪著,她也不例外。
到了醫院,霍啟琛排隊掛號,她一直在旁邊看著,想起小時候爸爸總是抱著她在這裡掛號,一晃,二十幾年過去了,另一個男人牽著她的手站在這裡,厚厚的掌心,有暖暖的溫度。
她看著他付錢,看著他接過掛號單……眼神閃爍了一下,一直以為她可以這樣一個人生活下去,原來不是!原來可以有期待!只是,一不小心給他戴了綠帽子。
霍啟琛回頭看了一眼秦婉,「走吧。」
她什麼沒有做,看著他叫護士、問醫生,看著進進出出地忙碌,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輸液管,似乎聽到心中花開的聲音。
辦完所有手續,霍啟琛回到病房,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秦婉看他手裡提了一份早餐,「給我的?」
「不全是給你的,還有我的那部分。」霍啟琛眸色濃稠地掃了一眼秦婉,坐到她身旁,大掌擱在她的額頭上,眉頭緊蹙。
秦婉看向霍啟琛,「輸液也沒有那麼快的效果。」
霍啟琛抿著薄唇,眸光落在秦婉臉上,手掌覆在她額頭上好一陣才移開,轉而捏住了她的手,「以後不要加班那麼晚。」
「好。」秦婉手指縮了一下,臉上有些不自然,很快掩飾了過去。就算是有感情基礎的夫妻,出了這樣的事,坦誠以待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何況他和她,相親認識,連了解都談不少,哪有什麼基礎,說出來的下一步,可能就是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