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志斌坐在那裡沒有出聲，安靜地坐著，要是讓霍總知道他……
他不敢再想下去，頭皮一陣陣發麻，突然坐立不安！霍總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有所耳聞，動一根手指頭，也能捏死十個他！
想到這裡，廖志斌看向助理，慌亂地出聲，「去查查昨天開除的那個人和秦婉有沒有關係。」
下午，霍啟琛靠在辦公椅上小憩，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震起來。
他醒過來，按了一下，送到耳邊。
——「霍總，老爺已經被你提交了離婚申請。」
聽清年富的聲音，霍啟琛坐在那裡，頭頂的清白的燈光下，一張原本的臉更突顯清冷，「我一會兒去港市，你先回來吧。」
掛了電話，他坐在那裡，沉默地抽菸，噙了滿口煙霧。
等了少頃，撳滅香菸，給秦婉打電話。
秦婉正在忙，接到電話，聲音清婉如歌，「啟琛。」
她很少這麼叫他，霍啟琛頓了一下，嗓音清醇，「下班了早點回去，你和承翰先吃晚飯，我回去的晚。」
「我們等你吧。」秦婉一邊看著筆記本屏幕，一邊出聲。
霍啟琛將菸蒂扔進菸灰缸里，提了衣服挽在手臂上，起身出了辦公室，「回去的很晚，你和承翰早點吃。」
秦婉凝眉，「那你幾點回來？」
霍啟琛蹙眉，去港市單路程來回至少五個小時，現在已經三點多了，「應該到十點以後了。」
「別太晚，早點回來。」秦婉一笑，「我先忙，掛了。」
霍啟琛嗯了一聲，進了電梯，看了一眼秦婉的樓層，不由地多按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電梯停住了，他看了一眼，這裡並看不到秦婉辦公室的方向，抬手按上了電梯門。
下班後，秦婉一出公司看到了黎叔的車，一笑，快步走過去，剛要上副駕，耳邊傳來小傢伙的聲音，「婉婉，坐後面來。」
秦婉看了一眼后座，闔上副駕的門，上了后座。
小傢伙親昵地拉住了秦婉的手，「婉婉，你一天上班時間比我上課時間還長，好辛苦呀。」
秦婉颳了一下小傢伙的鼻子，「賺錢當然都辛苦，誰叫老闆都是些吸血鬼和資本家呢。」
吸血鬼，資本家，說的是小琛琛？
小傢伙抿了一下小嘴巴，「嗯，對，你們老闆一定是只大吸血蟲。」
想起霍啟琛的話，秦婉看向小傢伙，「小琛琛今天晚上不和我們一起吃晚飯。」
「哦？」小傢伙有些意外，看了一眼黎叔，難怪今天他來接婉婉，往常，小琛琛才不給他這麼多和婉婉相處的機會呢！
回到霍宅的時候，吳嫂看向秦婉，「先生幾點回來，現在吃晚飯嗎？」
秦婉嗯了一聲，「他回來應該到十點以後了，吳嫂你那個點記得幫他準備夜宵和醒酒湯。」
吳嫂噯了一聲，開始上菜。
秦婉幫小傢伙拆了紗布。
小傢伙坐在餐桌前，搖著兩隻小腿，「小琛琛雖然不討人喜歡，不過他不在，好像還是缺了點什麼，吃飯的氣氛差了一點。」
秦婉捏了一下小傢伙的臉蛋，不是個小白眼狼，還記得霍啟琛。
小傢伙紅著耳根看向秦婉，「婉婉，人家長大了，以後不要這樣子掐人家。」
秦婉笑著親了一下小傢伙，「那要怎麼樣掐人家？」
小傢伙羞答答地，偷偷覷了一眼秦婉，抿了一下小嘴巴，「算了吧，你想怎麼掐就怎麼掐吧。」
秦婉嫣然一笑，又捏小傢伙的圓臉蛋。
小傢伙嘟嘴，「婉婉，你覺得長大以後的我和小琛琛比，誰會更吸引人？」
秦婉低頭看小傢伙矯情的模樣，和霍啟琛有的一拼，「我覺得應該是霍承翰吧。」
小傢伙倨傲地點頭，看來婉婉還是喜歡他這種小鮮肉。
吃過晚飯，秦婉檢查了一遍小傢伙的功課，沒讓小傢伙寫作業，只是盯著他讀了一遍新學的古詩。
讀完，秦婉讓小傢伙背，小傢伙背不下來，坐在那裡，臉上尷尬，「婉婉，語文老師讀詩的聲音要是和你一樣好聽，我早就背下來了。唉，可惜她就是個公鴨嗓子。」
秦婉彈了一下小傢伙的額頭，「不許那樣說老師。」
小傢伙抿了一下嘴巴，「哦」了一聲。
秦婉又帶著小傢伙讀了兩遍，小傢伙很快就背下來了，「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
晚上十點的時候，秦婉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拿起手機看了一遍又一遍，按下了那個電話。
響了一陣，接通了，她頭靠在枕頭上，輕聲問，「到哪了？」
霍啟琛看了一眼父親霍承山，「你先睡，我還要一個小時才能到青城。」
「嗯。」秦婉掛了電話，心裡隱隱有點失落，摸了摸空落落的床側，突然有一天晚上，他不在身邊，竟然是這樣不習慣。第一次，嘗到那種孤枕難眠的滋味。
霍啟琛吧嗒吧嗒不停地打著打火機，眸色深濃地看著霍承山，許久，低沉地出聲，「秦婉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