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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唐欣看向霍承山，「承山，你說爸怎麼總是那麼袒護邵家呢？我覺得不太對勁。要不以霍家的勢力，這些年哪有邵家崛起的機會！」
霍承山瞥了一眼唐欣，「這話你就在我面前說說行了，別在爸面前說，他這個人好面子，年紀大了，與人為善。」
唐欣沒有出聲，再人與人為善，幾年前出的那些事，一般人一定不會放過邵家，要說老爺子對雲芳，也沒有見得多好，這些年，基本上是束之高閣，雲芳在霍家，沒有任何地方，也就看上去風光了一些。可是為什麼老爺子偏偏對邵家父子照顧一些？
兩個人又商量了將近兩個小時，定了主意。
霍承山有些不忍心，可是也只能這麼辦了，「小欣，那你就抽空去見見秦婉，千萬不要說露了，我看那姑娘挺聰明的，也對說的太狠。」
秦婉看向雲芳，一笑，「媽，請坐。」
唐欣想到接下來要和秦婉說的話，有些殘忍，看了一眼秦婉，「最近反應劇烈嗎？」
霍啟琛的一個謊言，要她這麼多次彌補！
秦婉深呼吸，朝著唐欣婉然一笑，「還好，不是太強烈。」
唐欣打量著秦婉，見臉色似乎不太好，「那也好，反應不強烈，少受點罪。不過我看你氣色也不是太好，平時工作是不是太忙了？」
秦婉看向唐欣，輕「嗯」了一聲，要問的話到嘴邊，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今日的霍媽媽和藹了許多，讓她有些不習慣。
唐欣看著秦婉，沉默了一陣，看了一眼秦婉帶玉鐲子的左手腕，眼底一陣灼熱，想起那次，心腸一硬終於開口了，「啟琛有沒有跟你提過他的未婚妻？」
秦婉沒想到唐欣先開口，居然提到了白靈的姐姐，頓了半天，點了點頭，「提過一點。」
唐欣看向秦婉，力求自然一些，只是淡淡地出聲，「啟琛和白潔從小青梅竹馬……」
看了一眼秦婉的臉色，她緩緩地出聲，「這件事我本不想提，可是上一次，白潔的父母見了你之後，傷心欲絕，加上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最近一直住在醫院，我總覺得霍家對不起白家，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秦婉看向唐欣，不知道說什麼。
唐欣嘆了一口氣，「你有身孕，我怕影響你本來不想說，但是孩子也是你的，你放寬情緒一些。」
秦婉一笑，知道話到這裡還沒有完，「霍夫人，你不用擔心，我還沒有孩子。」
唐欣錯愕地看向秦婉，不知道秦婉是知道了什麼故意這麼說還是真的沒有孩子？這件事，承山打電話和老爺子確認過，老爺子說孕檢單子在他那裡，怎麼可能有假？
秦婉嫣然一笑，「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有孩子，想說什麼霍夫人說吧。」
唐欣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秦婉的腹部，不知道後面的話怎麼接下來，從媽到霍夫人的這個稱呼，快到她還沒法適應。她雖然不喜歡秦婉，但是至少不會拿秦婉出氣，這種事她做不出來，作為一名軍醫，辱沒身份和黨。還有她畢竟是長輩！只是如今，太卑鄙了一些，可是為了霍家為了啟琛為了承翰，只能如此，原諒她的自私！
秦婉坐在那裡，心墜墜地痛，本來找霍夫人談話的是她，現在反過霍夫人是主，她是客。說什麼顧慮她有身孕，如果她「肚子的孩子」不是姓霍，霍夫人還會顧慮嗎？
她看向唐欣，一笑，「霍夫人想說什麼就說吧，正好你說完了，我還有有些事情想和你確認一下。」
唐欣應了一聲，看向秦婉，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不知道啟琛有沒有和你說過白潔的事？」
秦婉搖頭，她想聽聽霍媽媽怎麼說，其實，他提過和沒有提過有什麼區別，未婚妻，病故，就像這五個字一樣簡單。
唐欣看向秦婉，「他們快結婚的時候，白潔突然查出了肝硬化，已經到了晚期，那個時候，兩個人的婚禮已經準備好了，婚紗也訂好了。」
秦婉心口一陣悶痛，「不知道霍夫人給我說這些什麼意思？」
唐欣頓了頓，「你還記得那一年你失明了嗎？」
秦婉愕然地看著唐欣有些反應不過來，失明？
唐欣嘴唇有些干，端起面前的熱水，喝了一口，「你看過《永不瞑目》那個電視劇嗎？」
秦婉頓了一點，木然地說了一聲「看過」。
唐欣不知道怎麼委婉地說，想到裡面的男主角，「你，你就是裡面的男主角，白潔可能是那個女警察的前男友。」
「……」秦婉沒有出聲，靜靜地坐在那裡，呼吸突然凝住了一樣，她強迫自己不要想，卻仿佛已經知道霍夫人後面要說什麼。
唐欣看向秦婉，見她臉色很差，「眼角膜是白潔的，她捐給你的。」
「……」秦婉靜默地看著唐欣，不知道說什麼，那一次她住院住了很久，也做了手術，沒有想到是換眼角膜，那…那他對她的感情，都是因為那一對眼角膜嗎？心口就像被什麼利器突然抓了一下，很疼，痛意延綿不絕地在四肢百骸散開，迅速地傳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