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個男孩不好，生個女孩也不好！
她低頭，摸著腹部，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沒有這個孩子，可是做掉，她又捨不得。
一想到做掉，心裡一陣抽痛。
坐了一陣，她站起來，走到旁邊的人工湖旁，從旁邊的小沙灘上撿了一粒石子，扔在湖裡，看著漣漪一圈圈散開，想到了那天，電視屏幕上驚鴻的一瞥，就像這一粒小石子，在她心裡激起一陣陣漣漪。
夢裡，他還是那麼對她話，繾綣地說著情話，吻她……
她不想夢見他，很不想，可是每天晚上總會夢到他，無一例外。
承歡站在不遠處看著秦婉，走了過去，「婉婉，我們回去吧。」
秦婉精神有些不足了，最近孕吐得特別厲害，這一陣又是累又是困。
回到公寓，秦婉上樓睡覺了。
承歡在客廳，給襲焽打電話，聲音里透出一股焦急，「婉婉最近一直吃不下去東西，這樣下去可不行！」
襲焽皺了皺眉頭，「還有什麼異常？」
承歡想到這幾天婉婉情緒似乎不太穩定，都說孕婦容易煩躁發火，不過每次看到婉婉有這樣徵兆的時候總會一個人回了臥室。
那天，她跟了上去，走到門口，才聽到了裡面摔東西的聲音。
這幾天都一樣，婉婉會摔一些玻璃杯子什麼的發泄，然後很快自己處理了，扔到垃圾桶。
起初，她沒有發現，因為每天進去，臥室里放著一樣的杯子，但是那天看到婉婉收快遞，郵寄過來的是杯子。
婉婉買了一樣的，摔一個會再放一個。
想到這裡，承歡把細節說了一遍，擔心地問，「襲醫生，你說婉婉會不會憋出病來？」
襲焽搖頭，「你就當沒有發現，她能找到發泄的方式就好，這反而是個好兆頭，說明婉婉知道自己調節情緒。」
承歡想到那次在電視上看到霍啟琛後，她再也沒有敢打開過電視，婉婉也不主動看，頓了頓，小聲地問，「霍啟琛是不是回青城了？」
襲焽停頓了一下手中的工作，「他已經回青城了。」
承歡想到婉婉今天坐在木椅上說的那些話，如果一個男人那麼對一個女人，是她，也覺得是掏心窩子的好，「他…他有沒有找婉婉？」
「在找，什麼目的還不太清楚。」襲焽淡冷地回答了一句。
承歡「哦」了一聲，是不是女人都容易感情用事，相比，男人會理智很多！霍啟琛找婉婉，是為了給他和他前妻的孩子治病吧？
襲焽頓了一下，「為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就問問。」承歡覺得自己也傻了，「我先掛了。」
她做了一陣，打開了電視，翻了一圈，突然不喜歡看那些純粹搞笑的娛樂節目，很快關了。
婉婉這樣下去，對她不好，對孩子也不好。
怎麼辦？
她翻開了一些食譜，做了一些適合早孕吃的菜和湯，看六點的時候，上樓去叫秦婉。
她剛一敲門，門就看了。
秦婉朝著承歡一笑，走了出來。
承歡看著秦婉，突然目光落在她手臂上，左臂上的鐲子不見了，露出了醜陋的疤痕，在往上，她看到了牙齒咬出來的血印！
她心裡一陣難受，什麼也沒有說，跟著秦婉下了樓。
坐在餐桌前，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吃飯。
承歡看秦婉，婉婉神色如常，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可是明明剛才出去散步的時候還沒有看到。
婉婉，婉婉，你到底怎麼樣才能忘記那個霍啟琛？
他傷你如此深，你又何必？
她剛給秦婉夾了一筷子菜，婉婉突然站起來，打翻了椅子，捂著嘴巴衝進了衛生間。
承歡站在衛生間門口看著。
秦婉吐完了直起腰，渾身酸軟，沒有力氣，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心口的位置，緩了一陣，涮了口，回頭看向承歡，朝著承歡一笑。
承歡靠在門口，皺著眉頭，「婉婉，你這也不行，你熬不住，孩子也熬不住。」
秦婉沒有出聲，回到餐廳，低頭看著面前的粥，一口一口氣喝起來。
看她吃得認真，承歡在一邊看著高興。
過了一陣，秦婉看向承歡，「歡歡，你要是個男人就好了，我嫁給你，真幸福。」
「我要是男人，腿上鑲個那玩意，性情也就變了，可能對你沒有這麼好了，我是女人怎麼了？我們倆就不能一起過了？」承歡朝著秦婉飛了一個媚眼。
秦婉坦然受之，「好呀，我們兩個人一起過。」
承歡笑了一聲，「我那個方面需求比較強，我說過你用黃瓜……」
秦婉看向承歡，心情莫名地一好，凝眉，「你為什麼不用苦瓜呢？苦瓜沒有刺，還有突起的瘤狀物，或許更適合你。」
承歡見秦婉開玩笑，和她笑鬧起來，「婉婉，你也學壞了，注意胎教！」
晚上，承歡照舊不放心秦婉一個人睡，想到她手腕上那條疤痕，怕她做傻事，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