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陣,她下了樓,將折好的信和一張寫著他辦公地址的紙條遞給了承歡,「歡歡,你出去買菜的時候,繞一下,找個僻靜的郵局寄給他。」
承歡低頭看了一眼,接過,「好。」
吃過午飯,承歡一個人出去買菜,為了掩人耳目,她繞了很遠,在臨市一個小鎮上找了一個郵寄,郵寄了信。
五天後。
年富從霍總的郵件里看到一封普通的信,頓了頓,挑了出來仔細看了一眼,沒有郵寄地址,也沒有寫郵寄人的姓名,上面有蓋戳,標著時間郵寄的郵局!
又拿了幾分重要的快遞,到了總裁辦公室,看向霍啟琛,「霍總,這裡有一封沒有署名的信。」
霍啟琛沒有出聲,修長的手指接過,看了一眼,不是秦婉的筆跡,放到了一邊。
頓了頓,他又低頭看了一眼,拿起信封,撕開了封口處,修長韌勁的手指從裡面抽出信紙,緩緩地打開。
突然,他僵在那裡。
年富看了一眼,輕喚了一聲「霍總」。
霍啟琛沒有抬頭,低沉地出聲,「把快件放下,你先出去。」
年富微微驚訝,難道是夫人寫的信?
出了辦公室,他帶上了門。
總裁辦公室
霍啟琛靜靜地看著霍啟琛三個字,那樣熟悉的筆跡,刺痛了她的眸子,再往下看去,胸口有種被撕裂的錯覺。
「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了,我都知道了,承翰現在病的很重是吧?你為什麼不找別人,非要找我呢?我不想讓我的孩子一生下來就離開他的媽媽,去一個冷冰冰的黑暗世界。如果你覺得白潔的眼角膜給了我,我就欠你們的,應該為了你們的孩子犧牲我自己的孩子,那可以,我可以把眼角膜還給你,只求你只求霍家放過我,放過我的孩子。」
霍啟琛坐在那裡,沒有出聲,看著淚痕暈開的秦婉兩個字,有一種無法呼吸的錯覺。
好一陣,他才有了知覺,沉痛地閉上了眸子,難怪她故意躲著他,突然從他的世界消失的乾乾淨淨!
過了一陣,他拿起了手機,給霍承山打電話,聲音冷硬地問,「你們跟婉婉都說什麼了?」
霍承山想到那些話,有些餘地自容,這一輩子,他也沒有這麼陰險過,說過那樣的謊話,「你不是在查嗎?來問我幹什麼?」
霍啟琛閉上了雙目,聲音沉寒,「承歡是白潔的孩子?」
「……」霍承山沒有說話,臉上一紅。
霍啟琛聲音重了許多,「我要用我和她孩子救我和前未婚妻的孩子?」
「……」聽著兒子的質問聲,霍承山沒有出聲。
霍啟琛問完,一聲未吭,掛斷了電話,在那裡沉默地坐了好一陣,捏了捏喉結,撥了年富的內線,「你進來一下。」
年富很快進來了。
霍啟琛將信封遞給年富,「去查查,是不是承歡德邦筆跡,再去查查這個郵局,下班之前,我要結果。」
臨末,他看向年富,「這幾個月辛苦你了。」
年富看向霍啟琛,「霍總,這是我分內的事。」
霍啟琛沒有再說什麼,點了點頭。
下午五點的時候,年富回來了,一到霍啟琛的辦公室,看向霍啟琛,「霍總,比對過了,確實是承歡的筆跡,郵局在青城北邊的一個小鎮九黎。」
霍啟琛收拾了一下東西,站起來,「走吧,去一趟九黎。」
年富低聲提醒,「霍總,已經五點了。」
霍啟琛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拿起手機給小傢伙打電話,「今晚,我有點事,遲點回去。」
小傢伙坐在車上,快要到恆大名郡了,「可是小琛琛,我沒有鑰匙怎麼辦?」
霍啟琛出了辦公室,進了電梯,「黎叔有。」
「那好,我在家裡等你。」小傢伙抱著他和秦婉的相冊,看了又看,婉婉怎麼那麼狠心,她真的一點都不想他和小琛琛嗎?
霍啟琛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上了車,看向年富,「到了那裡再吃晚飯吧。」
半個小時後,到了九黎郵局,郵局已經關門了。
霍啟琛站在郵局門口,掃了一眼郵局旁邊的告示,記住上班時間,隨便找了一個小店,兩個人簡單地吃了一碗麵,開著車繞著方圓十里轉了一圈。
車速很慢,霍啟琛坐在副駕上,一直看著窗外,留意路過的女人。
突然看到一個背影隱約像秦婉的,他眸色突然變得深濃黏稠,呼吸促熱地出聲,「年富,停車!」
年富連忙剎住了車子。
霍啟琛打開車門,剛下車,突然站在那裡不動了,嗓音沙啞,「看錯了。」
她的背影,他再認識不過,剛才認錯,不過是精神有些恍惚。
比如年前,霍承翰牽著婉婉的手走在大街上,遠遠一眼,他知道是她!
他沒有上車,就這樣漫步在闌珊的暮色里,希望一轉身就看到她的背影,可惜,她終是沒有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