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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凝眉,她也覺得雲芳不像自殺的人。
以前,她跟著邵莫庭去過邵家,雲芳是一個自己格外小心翼翼的女人,對自己特別好。
霍啟琛目光掃了一圈,「目前就這些,我現在擔心的就是這個報警電話一點泄露出去,對霍家,對婉婉、對承翰都是一種傷害。」
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我也擔心這個,啟琛,我去和你外公談談,這件事情,你也別擔心,就算最後不得已,我自有辦法,不會讓孩子和你們牽扯進去。這個時候,整個事情的節奏把控好,不能有一份意外。」
霍啟琛「嗯」了一聲,話音剛落,門鈴響了。
吳嫂打開門看到了霍承山和唐欣。
唐欣和霍承山一進門,和老爺子打了招呼,擔心地看著霍啟琛,「那邊找我們談話了,了解雲芳在霍家的事情,還給我們聽過她出事情報警的錄音。」
老爺子沉思了一陣,緩緩地出聲,看向霍啟琛,「你怎麼看?」
霍啟琛蹙緊了眉頭,「對方顯然很高明,步步為營,就是不知道目的是什麼。」
老爺子點了點頭,現在想來,從通過雲芳攛掇承山夫婦趕走秦婉那個時候開始,一步步都是精心計算好的。
霍啟琛看向眾人,眸色漸漸深稠,「也不用過度擔心,目前而言,對方的目標是我和秦婉,如果一直不得手,就一定還會再出手,不可能輕易放棄。對方一旦出手,反而給我們機會,我門越謹慎,對方會失去耐心,越容易敗露。」
秦婉看向霍啟琛,沒有出聲,讚許地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
老爺子看向霍啟琛,「不錯,就是這個道理。」
他看向霍承山和唐欣,「你們也休個假吧,這個時候,霍家要擰成一股力量。」
霍承山看向老爺子,「爸,我和欣兒已經請好假了,讓欣兒照料秦婉,怕別的人不放心。」
老爺子「嗯」了一聲,看向霍承山和唐欣,當初他們那麼做對婉婉實在過分,但是也是為了霍家,相信不會再犯這種原則性的錯誤了。
……
如此一周,風平浪靜。
警方那邊沒有查到任何霍啟琛出現在帝華的證據,沒有任何舉動,畢竟,霍啟琛不是一般人,想要動他,需要十足的證據。
沒有足夠的證據,絕不輕舉妄動。
除了上班,霍啟琛所有的時間都用來陪老婆。
承歡在霍家天天陪老爺子說笑話,惹得老爺子、霍承山都開心。不過,承歡不太和唐欣說話,也不太愛搭理霍承山,只是因為住在霍家,也沒有和唐欣紅過臉。
畢竟,她是親眼看著婉婉那段時間如何熬過來的,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完全不可能。
……
這天,天氣不太好。
霍啟琛一出門,她走到窗子前,看著他的車子漸漸遠去,想到他昨天晚上查到的消息,神情有些恍惚,莫名地一陣煩躁,又碰上這樣的天氣,一大早就不見陽光,仿佛浸泡在空調製造出來的濃濃寒氣重,秋的況味便更濃了。
想到這些日子,安心靜養,慢條斯理地過日子,有時候和小傢伙、歡歡、老爺子一起看看唯美的韓劇,有時候玩平時不能盡興玩的遊戲,挺安逸的,一時間有些心煩意亂,心一陣抓狂,很想摔門。
正想得出神,手機響了。
她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是小昭,眸色一濃,接了電話,「最近不忙嗎?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小昭喘了一口氣,「自從我們去了一部,快要忙斷氣了,婉婉姐,好久不見你,我都要想死你了,明天周五,我想去看看你,好嗎?」
秦婉一聽,聽著那一聲婉婉姐,許久回不過神來。
一直到小昭叫她,她才回過神來,想到從上次出事後到現在已經快一個月,她肚子裡的孩子也六個月了。顯然,小昭是等不住了,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對她?為什麼恨她?
秦婉聽著那虛偽的聲音,渾身一陣不舒服,「好呀,明天就周末了。」
小昭頓了頓,「不知道方便嗎?」
秦婉一笑,「有什麼不方便的?我是霍家的女主人,想見見我的小師妹不行嗎?」
小昭一笑,「是呀,婉婉姐現在是霍家的女主人。」
秦婉「嗯」了一聲,問了一些小昭的工作情況。
小昭說的倒是頭頭是道,「最近回到宿舍頭挨到枕頭上就睡了,真想念在四部那段悠閒的日子。」
秦婉停著,沒有說話,一直到小昭說完,才敷衍了一句,「最近疲乏,不想說話,我累了,小昭,明天來之前記得給我提前打電話。」
掛了電話,坐到床頭,秦婉靜靜地看向窗外,想到那一年,暮春的一個午後,她的爸爸,這一生最愛她的爸爸,躺在冰涼的太平間,緊閉著眼睛的面容看起來是那麼安靜,她的眼淚緩緩流下來,一滴滴滴在他身上,在心裡千萬遍地呼喚他,爸,你回來,回來,回來再看我一眼。
可是沒想到爸爸還有一個私生女,就是小昭,比她小三歲。
要不是霍啟琛查到,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爸爸唯一的女兒。
小昭為什麼要恨她呢?
怎麼說,她們也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想到姐妹,她又想起了秦姝。
或許,她命里,就沒姐妹情一說。
她就像一個跌進深淵的人,十年如一日尋找著出口。無論如何努力向那遊絲一樣的光亮追逐,最終它還是消失不見,黑暗裡伸手只摸到冰涼的石壁。人生,就像一場噩夢,一場永遠也醒不來的噩夢,夢裡是無盡的痛苦的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