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喬慕天謙虛的應了句。
「恩,你比以然,以晴懂事多了!所以在你們三個孩子裡,爸最一直看重的都是你。」喬父感慨了句,然後話鋒一轉,又蹙眉道:「可怎麼你最近經常心不在焉的,我早上去公司的時候,明明從你身邊經過,你竟然都沒有發現,這可不應該啊!」
「對不起,爸,下次我會注意的。」
「罷了罷了,在你們年輕人的眼裡,哪裡還有我這個父親,以然是這樣,以晴也是這樣,現在連你……哎。」喬父擺了擺手,重重的嘆息了聲。
「爸,對不起,讓你失望了。」不論面前的這個老人,對他是幾分真情幾分假意,但他畢竟是一手將自己養大的,給他吃好的,穿好的,甚至從小就教育他,培養他,所以這份恩情,他從沒忘記過。
喬父搖了搖頭,嘆氣:「慕天,你是不是知道爸想對你說什麼了?」
喬慕天怔了下,點了點頭。早在楊穎告訴他的時候,他就做好心理準備了,所以,他要先說對不起,先請求父親的原諒。
「真的對那個女人的感情那麼深麼?不願意放手了?」喬父拉過他的手,還抱著希望。
「恩。」喬慕天低垂下眼眸,輕輕地點頭。
「如果不是以晴對我說,我還不知道居然有那麼一個女人的存在,慕天,你真的是藏得滴水不漏啊!」喬父既憤怒又無奈,然後突然站起身來,質問道:「三年前,你死活不同意跟以晴結婚,就是因為她麼?」
「不是,那時候她還沒有出現。」
「呵,沒出現?我說慕天啊,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懂得什麼樣的女人能對你今後的事業,前途有幫助!什麼樣的女人,只會成為你的負擔。」喬父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說服他。
而喬慕天臉色卻變得難看了,下意識的蹙緊眉頭:「爸,以晴是你的親生女兒,你難道只把她當成對我事業,前途有幫助的女人麼?!」
「你說什麼混帳話!」喬父氣得重重的拍桌,臉上的贅肉都顫抖了起來:「以晴是我女兒,我怎麼會不疼她?!」
「那爸你就是不疼我了?!」
「你!」
「爸看得出來,從小到大,你對以晴都很關心,很照顧,我想這份情意,不是假的,而以晴又一直這麼死心塌地的喜歡你,要嫁給你,你何不就成全她呢?」喬父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軟硬兼施。一方面是為了女兒,另一方面也不想他一手培養出來的接班人最後會背叛自己。
「那爸,你為什麼不成全我呢?不能讓我選擇自己想要的女人呢?早在三年前我就說過了,我只當以晴是妹妹,我不可能娶她的!」喬慕天蹙眉,狠狠地反駁了喬父的話,縱使他心裏面明白,他不該這樣放肆,不該毫不顧忌父親的感受說出這樣的話來。但人都是會有衝動的時候,有些以前不好說出口的話,恰好趁著這股勁兒都說了出來。
「混帳!」喬父大怒,責罵道:「這麼多年,我真是白栽培你了,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這樣的放肆!」
「爸,對不起!」他道歉:「我可以為喬家做任何事情,但不會拿自己的感情和婚姻來報答你,三年前,我猶豫過,迷茫過,甚至真的想過和以晴結婚,可後來我遇到了她,我才更清楚的明白兄妹之情和男女之愛的區別……」
「夠了!」喬父揮手,狠狠地打斷了他的話,黑眸里迸著怒火:「什麼狗屁兄妹之情男女之愛,你若真的腦子清醒,就不會說這樣的混帳話!」
「你憑良心說,這些年,我待你如何,喬家上上下下待你如何?!現在不過是要你娶我的女兒,對你來說,就那麼困難麼?」
「爸!你有想過麼,就算我娶了以晴,她也不會幸福的!」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會幸福呢?你又不是我!」就在這時,喬以晴突然推門而入,一臉苦澀的笑:「慕天,嫁給你,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我若能夢想成真了,又怎麼會不幸福呢?」
「以晴,你進來做什麼!」喬父蹙眉,斥責道。
「爸,讓我自己跟慕天說,好不好?」喬以晴扯了扯唇角,低聲哀求道。
「你啊!」喬父無奈,大有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失望:「你,真是……」
「爸!」
「好,你說!你自己說!」喬父搖了搖頭,拍了拍女兒的肩膀,重重的嘆息一聲。或許他真的老了,老得都不能理解他們口中的情情愛愛了。算什麼呢?想他喬書海當年也有個心愛的女人,可最後,那女人不還是背叛他,嫁給了別人。情愛這東西,不就是過眼雲煙麼?根本不值的!
後來,他的生意越做越好了,有了金錢,有了地位,還娶了個名門千金,生了以然和以晴,也就將那個女人漸漸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