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陪著桑桑說了好多話,但都是她在說,桑桑只是像個人偶一樣躺在床上,一言不發。要不是眼睛還會眨一眨,她都要以為連桑桑也......
「唉。」月迷離開房間後,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對符熠道:「她現在這種狀態,誰安慰都沒用,只能靠她自己熬過去。」
符熠垂眸,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知為何,看著桑桑這副行屍走肉般的模樣,他竟覺得心裡有一塊角落在隱隱作痛,連帶著他的情緒也變得沉重起來。
夜裡,他躺在桑桑對面,兩人都一言不發。
他過去抱她,她也不抗拒,只雙眼無神地看著空氣,恍若靈魂丟失了一般。
「桑桑。」符熠輕聲開口,「無山的衣冠冢,你想建在舟山嗎?」
提到無山,她才終於有了反應。
烏黑的羽睫顫了顫,望著空氣的視線緩慢聚焦到符熠身上後,她點了點頭,「嗯,師父喜歡那兒。」
「那你準備何時去?我陪你一起。」
桑桑搖頭,「不知道,我不想動。」
她願意開口說話已是不易,符熠再是不懂安慰人,也知道這事要慢慢來,便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陪她安安靜靜躺著。
屋外忽然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桑桑聽見雨聲,身子驀地一顫,立馬鑽進了符熠的懷裡。
「不喜歡下雨?」他問。
懷裡的人點了點頭,始終不肯把臉抬起來。
於是他伸出手,大量的黑霧立即從他掌心鑽出,很快便遮住了整座王宮的上方,下墜的雨滴被吞噬,怎麼也落不到王宮的屋頂上。
聽著外面的雨聲漸漸沒了,她緊繃的身體這才放鬆了許多,卻仍是把臉埋在他懷中,似乎只有這樣才會讓她感到安心。
半晌,桑桑忽然細聲問他:「符熠,我想知道......師父放不下的那段往事,到底是什麼?」
她想知道他到底因何而死,為何在她面前那般溫暖豁達的師父,最終會以自盡的方式走向死亡。她不想一直這樣不明不白的。
符熠並未回答她。
如他之前所說,他確實不屑於在背後談論他人八卦之事。可他也明白,她現在不過是想知道無山的死亡真相而已。就算自己不說,她也會想辦法從別人的口中問出啦。
想罷,他輕輕嘆了聲氣,「好,我告訴你,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