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略微生氣得道:「我被關多久,還不是你說了算。在這兒裝什麼『感同身受』呢......」
符熠正想反駁,忽然想起月迷囑咐過自己的話,便緩和了語氣,柔聲回她:「我當時,只是不知該如何辦了。你若是還生我氣,我給你打幾下如何?」
「你皮糙肉厚的,打了你疼得也是我的手。」
「那...你想如何?」
桑桑抬眸看向他,「那你給我道歉。」
「......」符熠蹙起眉,一張嘴遲遲不張。
「道歉都不願意?那你還在這里說什麼。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低頭認錯的。」
他當然不肯低頭認錯。他活了幾萬年,從未跟誰說過「對不起」三字,讓他願意主動認錯太難了。
可......看著桑桑又氣又難過的樣子,加上這幾日因絕食而明顯消瘦的臉頰,符熠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兩人之間的氣氛再次陷入沉默中。
良久,符熠無奈地長嘆一聲,將轉過去的桑桑又拉了回來,低聲說道:「對不起,是我錯了。」
桑桑沒想到他真的會道歉,詫異了兩息後,又得寸進尺地問:「錯哪裡了?」
「......」算了,哄人最重要。
想罷,他道:「錯在,不該在你生氣的時候把你關起來。至於其他事,一來,我並未欺騙你,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出於我的本意。二來,我一開始的隱瞞是出於你我種族對立,所做出的合乎情理的應對辦法。」
既然他回答得如此認真,桑桑便將心里的想法,也認真地同他說道:「隱瞞之事,我可以理解你。若換作我,我也不想一個剛見面的魔族人掌握我的把柄。至於欺騙......」
月迷所說之事,到底只是她作為符熠好友的猜測。若不是他親自說出口的話,她當然不會全信。
因此,她只道:「你說沒有就沒有吧,我看你應當也不屑於說謊,就暫且相信你吧。」
「那...你不生氣了?」
她搖搖頭,「不生了。」
「那你還想回舟山嗎?」
這個問題她倒是沒有立刻回答,畢竟,舟山才是她的家。無論她在大罹王宮住了多久,她都會想念自己的家。
許是也知道她的答案,符熠沒有再追問,只是起身向她伸出手道:「起來吧,我讓人送些新的膳食進來,不許再讓我看見你消瘦,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窮到讓你吃不起飯了。」
「切。」桑桑抬手放入他掌心,站起身後本想將手收回來,被他牢牢握著不肯放開。
「手也瘦了。」他道。
桑桑撅起嘴,嘟嘟囔囔:「不就十日沒有好好吃飯,哪會瘦得這麼誇張,我看是你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