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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凡塵開了門,打開屋裡的燈,老爺子踩著緩慢的步子進來,眼睛四處搜尋。
「爸,怎麼過來得這麼突然?什麼時候到的?」
老爺子斜了他一眼,走向客廳的沙發,坐了下來,一隻手輕輕的捶打著雙腿,易凡塵給他倒上水,坐在他對面。
老爺子又喝了口水,才沉聲問,「文靜打電話,說你近一個月都沒回家了,為什麼?」
易凡塵就知道駱文靜會驚動老爺子,用老爺子來壓他,「爸,你別聽她亂說,我不回家是因為跟她過不下去了,我要離婚。」
老爺子並不吃驚,「為什麼想離婚?」
「性格不合,過不下去了。」
老爺子重重的嘆息,「你們不是一直好好的嗎?雖說感情不是那麼好,但結婚這麼多年,不都相安無事嗎?雖然現在社會不一樣了,結婚離婚不是什麼新鮮事,但我們易家已經吃過一次虧,難道你還要再上一次當嗎?」
易凡塵沉默不語,他知道老爺子會提那件事。
「文靜哪裡不好?要學歷有學歷,要本事有本事,要外貌有外貌,要身材有身材,現在像她這樣的女人,已經很難找了,而且當年我們易家也是靠駱家的幫助才東山再起,好不容易走上軌道了,就把恩人給甩開,這說得過去嗎?先不說外人如何在背後指指點點,說我們易家忘恩付義,就我們自己心裡也過意不去,你說是不是?」老爺子循循善誘,「再說文靜現在沒父沒母,她又是獨身女,嫁到我們家這麼多年,也還本本份份,沒有犯過什麼錯,有這樣的兒媳婦,是我們易家的福氣啊!」
這些道理,易凡塵都明白,所以他才主動提出賠償。
「爸,我懂,但沒有感情的婚姻真的很痛苦,我已經浪費了半生時間跟一個我不愛的女人生活,難道還要浪費剩下的半生時間去湊合?那我的幸福怎麼辦?」
老爺子沉默的看了他很久,才說,「凡塵,婚姻是門學問啊,你不去愛她,怎麼知道你就不會愛上她呢?你看我和你媽,當年結婚的時候,才見過一次面,還不是照樣過了一生,人生就是這樣的,你以為那個女人就比文靜好嗎?娶回家還不是一樣過日子,那又何必呢?」
「爸,現在不是舊社會了,我和文靜已經徹底的翻臉了,你別再勸我了,我是不會回頭的。」易凡塵堅定的表明了立場。
老爺子也終於怒了,拐丈在地上敲得呯呯作響,「反了你了,才過來幾個月,就敢跟老子叫板了?坐下!」
易凡塵鬱悶的重新坐下,但依然固執。
「我還沒死,這易家還是我說了算,你想造反,也等我死了再說!」老爺子教訓道,「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反正我是站在媳婦那邊,我們易家不允許發生離婚這樣的事,至少在我有生之年,不許你離婚,如果你敢忤逆我的意思,那行,你馬上改名換姓,給我滾!」
「爸!」易凡塵無奈的喊道,「我現在又不是小孩子,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尊嚴?」
「離婚就有尊嚴了?」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以前我覺得你還挺善良,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是哪個狐狸精讓你鬼迷了心竅?我倒想看看了!」
易凡塵禁了聲,他不想把蘇萌萌攪進來。
「是哪家的姑娘這麼沒有教養?現在小三太猖狂,聽說媳婦還被小三打流產了,凡塵呀,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文靜受了多大的委屈啊,你怎麼就一點良心也沒有?這讓我以後怎麼有臉去見駱家老爺?當時他可是再三的託付我,讓我把文靜當親生閨女啊!」易老爺子痛心嫉首,聲音哽咽。
易凡塵頭痛,「爸,這裡面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內情,文靜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這件事讓我來處理,好不好?」
「混蛋!」老爺子以為可以動之以情,沒想到他完全聽不進去,頓時火冒三丈,「你是鐵了心要離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