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萌萌眨著眼睛，越來越跟不上她的跳躍思維，「發什麼財啊？」
「就是上班，賺大錢，想不想？」
蘇萌萌呵呵的笑，「那當然想啊，我最近一直在找工作，明天就可以正式上班了。」
「做什麼工作的？」
「餐廳服務員。」
賀芳翻著白眼，「那能有幾個錢啊？而且很累很累的，根本不是人做的事，你傻啊？去做那工作。」
「那你說有什麼更好的工作嗎？」
「當然有，跟著我們，以後就是大老闆。」賀芳笑著拉她，「走，去上課，聽完課就什麼都知道了。」
蘇萌萌依然很不解，但看賀芳那興奮的模樣，她倒真有點好奇。
一群人進了一棟很舊的公寓樓，蘇萌萌跟著大家到了一間密封的小屋子裡，大家都席地而坐，人手一個筆記本，賀芳也一樣，蘇萌萌坐到她身邊，問，「這就是上課？」
「是啊，等一下說到很重要的知識，你要記下來，死記硬背也要背下來，有了這些推銷訣竅，你才可以做成大老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
蘇萌萌看她認真的模樣，竟又被她逗笑了，賀芳白她一眼，「嚴肅點。」
蘇萌萌忍著笑，端坐在一邊。
中年男人一臉嚴肅的走上講台，開始了激情亢奮的演講，從如何推銷到如何發展下線，如何成為大老闆，如何年薪百萬，千萬，說得口沫橫飛，說到激動之處，所有人都振臂高呼，連同賀芳。
只有蘇萌萌越聽越迷糊，好像有一次在電視中看到過一個節目，是說傳銷，跟這裡的情形一模一樣，她裝著不動聲色，心裡已然明白了幾分。
講課的中年男子看她沒什麼反應，笑著把她喊上講台，讓她做自我介紹，蘇萌萌簡單的說了一點，大家紛紛鼓掌。
然後每個同學輪流上去講，講自己的經歷，講自己如何推銷成功，蘇萌萌聽得汗毛都立起來了，這些人曾經騙過自己的家人，同學，同事，只要是熟人全都騙過，他們卻認為這是為了別人好，只要把他們拉進來，以後就能一起發財。
蘇萌萌側臉看賀芳，突然覺得好陌生。
「怎麼了？是不是很開心？」賀芳激動的拍她的肩膀，「以後我們一起做事，一起發財，一起做大老闆。」
蘇萌萌扯著虛假的笑容，不再回答她的任何話，手心一層一層的冒冷汗。
長達兩個小時的課程終於講完了，大家紛紛離席，蘇萌萌站起身往外走，賀芳拉住她，「你幹什麼去？」
蘇萌萌強作鎮定，「我還有事，以後再找你聊吧，蕭寒一定急壞了，快把手機給我。」
「萌萌，你不能回走，你和蕭寒早就離婚了，他曾經背著你，和你妹妹亂搞，你都忘記了嗎？怎麼又跟他混在一起？你這樣很沒有尊嚴。女人只有靠自己，才能活得精彩，懂不懂？」
賀芳的大道理，一套一套，蘇萌萌知道她是想留下自己，「賀芳，我真有事，你先把手機給我吧。」
「不給，我不能看著你這麼作賤自己，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朋友，你跟著我吧，我們一定可以發大財，再也不用依靠那些臭男人。」
蘇萌萌很憤怒，也管不了那麼多，衝著她喊道，「賀芳，你不要逼我，別以為我失憶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你們這是傳銷，是犯法的，什麼狗屁發財，都是騙人的，我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賀芳，如果你當我是朋友，現在就把手機給我，放我回去。」
她的話引來中年男人，男人露出猙獰的面孔，「你剛才說什麼？說我們在犯法？你知道什麼是犯法嗎？」
賀芳擋在蘇萌萌面前，賠著笑臉，「王總，您別生氣，她是新人嘛，很多東西還不懂，慢慢就好了。」
「哼，你最好讓她快點進入正軌，我們這裡從來不養閒人。」
「快把手機還給我，我要回家。」蘇萌萌拉扯著王總，「我不要在這裡呆著，我不要。」
王總甩開她，冷笑，「這可由不得你，進了這裡的人，都得在這裡做事，如果你發展的下線多，你也能做成老闆，那時年薪幾百萬，我們趕你走，你也不會走的。」
「我不要做傳銷，我要回去。」蘇萌萌憤怒的大喊，手機也不要了，轉身往外沖，王總喊道，「抓住她。」
門外那些聽課的學生聽話的攔住了她，蘇萌萌還沒衝到門口就被人抓住了。
王總指著她罵，「你要是這麼不聽話，別怪我們手狠，打也得把你打服了。」
蘇萌萌嚇白了臉，賀芳賠著笑臉，「王總，我來說服她，不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