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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寒臉色陰沉,暗自握緊了拳頭。
車子緩緩啟動,又停到他身側,「要不要上車?」
蕭寒走到另一側,拉開車門坐進去,突然揪住他的衣襟,冷聲道,「你查我?你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涵御不慌不忙,笑著解釋,「沒有,真沒查你,只是突然從一位客戶那裡聽到你的消息,她讓我幫著找你。」
蕭寒擰眉,「誰?」
涵御拍著他手,笑道,「放輕鬆點,先鬆開我,我對你沒惡意。」
蕭寒火大,鬆開了他,「快說。」
「其實,我也沒想到是你,剛才就是試一試,沒想到真的是你,其實,你應該已經猜出來了吧?是誰想找你。」他雙手握在方向盤上,氣定神閒的凝視著他。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蕭寒煩躁的別開臉,除了美美,還有誰會這樣鍥而不捨的追著他,可是她越是這樣,他越是煩她。
「呵……你好像對她真的一點好感也沒有,人家大著肚子跑了十幾個城市找你,這份情,連老天都要感動啊。」
蕭寒痛苦的閉上眼,他不想聽到蘇美美,不想見她,他根本無法承受她的愛,說他膽小無能,他都認了。
他情願意孤苦一身,都不想跟她糾纏不清。
「你想把我的消息告訴她?」蕭寒側過臉,神色清冷,隱忍的怒氣那麼明顯,仿佛一觸即發。
「按理說,我應該告訴她,並且大賺一筆,這是我遇到的最好賺的一筆錢了,不過,我當你是朋友,所以才來問你,如果你不想泄漏自己的行蹤,我可以拒絕這筆生意。」
蕭寒沉默不語,心裡還在掙扎,糾結,美美懷的是他的孩子,他這樣一走了之已經很不厚道,很不付責任,現在她千里迢迢找過來,他如果還是避而不見,著實也很混蛋,很過份,很不是個男人。
見他不回答,涵御也不急,抽出煙來,遞給他一支,蕭寒接煙的手,有點發抖。
蕭寒叼上煙,涵御主動為他點燃,第一口就抽得很急,嗆得他直咳嗽,「讓我想想……」
「可以聽我說幾句嗎?」涵御也點上自己的煙,優雅的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圈。
「你說。」蕭寒漸漸冷靜下來,此時的心和腦子都是亂的,也想聽聽涵御的想法。
「你的事情,我了解得並不多,所以不好妄加評論,但我就事論事,蘇美美懷著你的孩子,挺著肚子,千里迢迢來找你,這份情,真的足以讓人動容,任何男人能被這樣的女人,這樣的愛著,都應該是幸福的。」
蕭寒沉默的吸菸,眼神迷茫,「如果,這份愛太沉,沉到你完全背負不起,你還覺得幸福嗎?如果你因為這份愛,失去工作,失去家,淪為世人嘲笑的對像,你還感動嗎?愛情不該是這樣的,愛情是美好的,溫暖的,可是我跟她之間,只有互相傷害,她的愛像刀子一樣,割傷了我,也傷了她自己。」
涵御苦笑,連著吸了幾口,「想聽我的故事嗎?」
蕭寒看了他一眼,原來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淡定眼神,竟也蒙上了一層悲涼,他笑,「你講的不會是你和別的男人之間的故事吧?我可不想聽這樣的故事。」
涵御瞪他,「別歧視同性戀,有時男人確實比女人好相處。」
這一點蕭寒贊同,「那又怎樣?」
「看到你和她的事,我就想到曾經的自己,可悲的是,我付出全部,卻得到了背叛,如果當初,她有像蘇美美對你一樣堅定的感情,我們也不會分開,那段時間,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世界末日,她突然從我的世界裡消失了,帶著我的錢,我甚至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一直到現在,我也沒想明白,兩個那麼相愛,說著要白頭到老的人,為什麼突然就不見了?」
蕭寒真沒想到他會經歷這麼多事,「然後呢?你沒找她?」
「我手上所有的現金都被她捲走了,父親勃然大怒,與我斷絕了父子關係,將我趕了出來,我老婆帶著孩子離開了我,突然之間,我就失去了一切。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尋找她,我進了偵探所上班,憑著超凡的實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其中的辛苦自不必多說,好幾次因為探到的消息太過敏感而被人追殺。」
「那你找到她了嗎?」蕭寒追問,菸頭幾乎燃到手指,他都沒發現。
他無奈搖頭,「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有趣,我幫很我人找到了他們失去的東西,可是唯獨自己找不到,一點線索也沒有。後來我才發現,我對她真的一無所知,當時就是憑著一股子熱情,憑著滿腔的愛火,傾其所有,只想看她幸福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