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是一般的狠心。
扭頭踹了一腳跟他一起下船,正賴在他家不走的梁程理:「還不走?我這是你休息室?」
梁程理被踹了一腳就只是翻了翻眼皮,懶洋洋地瞥著半點不虛弱甚至可以說得上生龍活虎的謝謹行。要說這廝昨晚沒幹什麼,他絕對不信。
「挺高興?」梁程理懶洋洋地伸直了腿。
謝謹行沒理他,手機按滅了,又按亮。
亮了,又滅。
他一臉百無聊賴的樣子。
回到京市以後,又重新做了體檢。
今天的體檢,一點殘餘都不剩。但醫生為了保險起見,暫時讓他觀察兩天。不過謝謹行不喜歡醫院和病號服,就改為在家休息。此時那張一向沒什麼表情的棺材臉,懶洋洋的姿態和一舉一動,愣是讓梁程理看出了點隱秘的愉悅來。
謝謹行站起身,拎起小水壺往窗台上擺著一排照顧得不錯的小多肉上澆了一些水。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動多肉的葉子。
想想,還是從聯繫人里找出了那個電話,撥了。
不知道是海上接收不到信號,還是小姑娘玩得太忘我,好久沒接通。
眉頭皺了皺,謝謹行又切換了語音通話。
這次,終於是接通了。
對面不知道在做什麼,背景很吵鬧,風聲也很大。
謝謹行眉眼一瞬間柔和下來,看的梁程理雞皮疙瘩掉一身:「掉東西了嗎?」
顧安安正在放仙女棒。白天放那幾捆不過癮,顧安安跟沈珊特意挑晚上的時候來。現在甲板上一堆湊熱鬧的。這群沒見過普通人公園門口一塊錢一把的快樂童年的富二代們,拿著仙女棒你追我趕得仿佛村里豬圈衝出柵欄的小豬。
被吵的根本聽不清,顧安安捂著耳朵,躲到角落:「啊?」
「……」
這姑娘是不是有點太呆了?
「在忙?」
「沒。」顧安安扭頭看了眼瞄她的沈珊,壓低了聲音,「在放煙花。」
「你還挺高興?」
「是啊。」
「……」
電話那邊謝謹行莫名被噎了一下。
梁程理跟看猴戲似的,看著謝謹行在那玩川劇變臉,有意思到他都拿手起機,對準了窗邊的人就咔嚓咔嚓拍了幾張。
惹得打電話的人冷眼掃過來,才嬉皮笑臉的收起了手機。
須臾,謝謹行嗓音懶散又透著一股不明朗的彆扭,在這寒風中的電話中,聽起來又有那麼點陰陽怪氣,「為了不發瘋讓某人為難,小舅舅現在只能身體孱弱地在住院。吃不下睡不著地需要打針,還得抽三天血做檢查。安安在那邊放煙花就這麼開心,好像一點不受影響?」
顧安安:「……」
「一條慰問的消息都沒有,真的人心不古啊……」
憋半天,顧安安耳朵燒得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