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懷愧疚的人才會一直走不出來。陸星宇會崩潰,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做的有多錯。
看到顧安安逃避的態度,陸星宇眼神一黯。
嘴巴囁嚅了幾下,還是有點不死心。只不過一抬頭,對上樓梯上的小舅舅,又閉嘴了。
家人吃飯,沒那麼多講究。
每個人都準備了禮物,謝氏姐妹是聯手為他製作了蛋糕。謝憂君和陸星宇就別提買禮物,他們自己還靠著家裡發放零花錢,只是乾巴巴地敬了幾杯酒。
謝女士謝二舅他們成年人,準備的禮物就不是那么小兒科了。
顧安安全程沒插嘴,等一頓飯吃完,才去房間將親手早做好的那個禮物拿出來。
現在看來,送個杯子好像也沒多丟人。
比起陸星宇和謝憂君他們,就送一句話,這麼寒酸。自己至少是親手製作。
去他書房找了,人不在。老爺子書房也找了,不在。
正在她猶豫要不然打電話問問,基於之前掛電話並沒有被小心眼的謝某人記恨,顧安安現在膽子大很多。結果不用她打,蝴蝶結大金毛那一欄早就有消息。
謝謹行:【來花房。】
莫名其妙,花房成了他倆的秘密基地的感覺。
顧安安撓了撓有點發熱的臉頰,拎著東西鬼鬼祟祟地跑過去。
謝謹行果然在。
此時他正坐在花房的白色吊椅上,修長的腿自然地垂落下來,坐姿是很少有的鬆散不羈。今天在家休息,他穿的也休閒。
一身淺灰色的運動衛衣,還是有連帽的那款。
此時正懶散地低頭,他一隻手拿帽檐上的繩子垂墜物,逗弄懷裡一個軟趴趴的小東西。他手指指甲剪得乾乾淨淨,透著健康的粉。
陽光透過透明的玻璃灑進來,四周的花朵開得艷麗多姿。
他皮膚白到透明,鼻樑上有一種光照透了的紅。
那小東西伸著軟乎乎的小爪子,一蹦一跳地抓著他的帽子繩墜子。銀灰色的貓貓軟的像天邊雲彩,烏溜溜大眼睛仿佛含著水,喉嚨里發出喵嗚喵嗚的軟趴趴夾子音……
一時不知道是小貓更誘人,還是那人的手更好看。
顧安安:夾門,那貓長得好可愛啊,抱著它的男的我看上了。
「來了?」像是感覺到注視,他從陽光中抬起了頭。
他嘴唇紅潤得像紅水粉畫暈染的色澤,一張一合。顧安安眸光閃爍了下,不自在地移開視線。謝謹行就像是沒看到顧安安的僵硬,眼眸寧靜又幽深。
那是像大理石雕的手輕輕鬆鬆托舉起了小貓:「這個道歉禮物,夠嗎?」
「啊?」
顧安安腦瓜子嗡嗡的,因為心虛,眼睛有點不敢往他臉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