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來,他不知道喝了多少瓶酒。
但這個人沉穩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他醉沒醉。他的走路姿勢依舊很穩,神情平淡如常,應對自如。除了眼神比平時更加黑亮,顯得高深莫測,幾乎看不出異常。
所有人都以為這傢伙千杯不醉,要不是顧安安說要去洗手間時,他竟然也跟著一起去。還差點跟著她一起進了女士洗手間,都不會發現他早就喝醉了。
「男廁在那邊。」
「嗯。」
被顧安安提醒了,他自然地調轉步伐,步履沉穩地走向男衛生間走。
顧安安皺了皺眉頭,眼疾手快地趁他身影快沒入洗手間內時,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將人給拽了出來。
謝謹行也沒有反抗,就這樣輕易地被她拽到了安全通道後面。
他緩慢地眨動了一下眼睛,懶散的靠著門,眼神像濃霧一樣鎖定了眼前的少女。纖長的眼睫毛被光影拉扯的在眼瞼下方留下了青黑的影子,卻沒有擋住眼底泄露出來的渴望。
——他想接吻。
靠得近,謝謹行身上的氣息將她秘密地包圍了。氣息里充滿了酒精的味道,不難聞,就是有點加強了他本身收斂起來的侵略氣息,讓人呼吸困難:「正宮了也不行嗎?」
這話問的平常,卻莫名有種委屈感。
顧安安的臉上熱度又起來了,燒得她有點不自在:「……喝醉了?」
「沒有。」
「喝醉酒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謝謹行你現在重新思考一下再回答我。你喝醉了嗎?」
他還真的思考了一下,「沒有。」
顧安安張開五指,在他面前擺了擺。
謝謹行的表情深沉如常。那雙黑眸在安全出口昏暗的光下,黑得像照不進光。
……行,就是喝醉了。
「不是,你別打岔。謝謹行,我問你啊,你真的沒有聽見奇怪的聲音嗎?」
顧安安覺得應該不是錯覺,交換戒指的時候聽見了電流聲。剛才敬酒的時候,她甚至還聽到了奇怪的說話聲。仔細看過四周賓客的表情了,不是賓客說的。
謝謹行在身邊的時候,聽得見,他一離開遠一點,那個嘈雜的聲音就沒了。
顧安安拽著他的領帶迫使他低下頭,故意眨了眨大眼睛,手指點了點他的太陽穴位置,輕聲地問他:「你到底有沒有聽見奇怪的聲音啊?」
「有一點。」他承認了。
「什麼聲音?出什麼問題了?」顧安安緩緩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