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斑禿得厲害,讓她在二十二不到的年紀,看起來就老了很多歲。臉色蠟黃,眼神閃爍的像驚弓之鳥。她畏懼地看著對面的陸星宇,企圖從他身上找到以前的樣子。
「……你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隔了玻璃窗,顧安安只能看到蘇軟的口型,猜測大概是這個意思。
「你身上的那東西,轉給我怎麼樣?」
陸星宇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是個驚天大炸.彈。顧安安本來就是過來看一眼,想知道蘇軟到了這個地步,還能牽動什麼人來幫她。沒想到聽到這麼個離譜的對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蘇軟還是這個態度。
「你知道。」
陸星宇雙腿交疊,那雙最近黑沉沉的眼睛凝視著蘇軟:「除了我,已經沒人能幫你了。不考慮一下嗎?還是說,你更喜歡這樣在監獄待滿刑期,出獄後再被送往精神病院關下一個十年?」
麻木的蘇軟瞳孔劇烈一縮,抬頭看向他。
「小舅舅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
陸星宇現在的樣子,一點不像個單純傻白甜大學生,反而有一種在商場混跡了很久漸漸老辣的商人,「他不會允許你這種威脅再次出現在他身邊。「
「現在確實是法治社會,不能斬草除根。但蘇軟,人是活的,只要想讓麻煩消失,他總能想到無數個辦法。」
蘇軟白慘慘的嘴唇顫抖了,顯然被陸星宇說的話給嚇到了。
她現在已經不敢抱有僥倖自己是獨一無二這件事,系統在抽光媽媽的生氣以後,短暫的休眠了。
她呼叫了很多次,系統只有在深夜回應過她一次。特別敷衍。她追問它她什麼時候可以出獄,系統就以能量不足,拒絕回答。
蘇軟知道,系統這是想拋棄她,換別人了。
不過蘇軟也很清楚,約束這種東西是雙方的。系統當時綁定她時,需要她的接受。同樣的,解除綁定也需要她的同意。
系統現在是甩不掉她,一旦有辦法甩開她,肯定毫不猶豫。
蘇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那個時間和毅力熬過去,她現在的狀況,慘烈得已經經受不住再一次的摧殘。系統不願分給她一點能量,其實跟已經解除了綁定沒有區別。
她腦袋低垂著,下方的兩隻手攥著囚衣,用力地絞動著。
「你可以考慮,下次,希望你給我肯定的答覆。」
丟下這一句,陸星宇像是失去了耐心。
簡易的鐵質椅子被拖拉出一聲響動,在安靜得有點沉默的探視室內突兀到刺人耳膜。
電話那一邊的蘇軟卻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驟然抬起頭,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很可惜,探視的時間到了。
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就被獄警帶走了。
陸星宇開門,顧安安眼疾手快地閃進了旁邊的女廁。
等腳步聲漸漸遠去,她才鬼鬼祟祟地從廁所走出來。巴著廁所旁邊的牆看陸星宇的背影走遠,顧安安莫名有一種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