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發現打錯方向,又開始緊張。
謝謹行以為她沒聽清楚,又說了一遍:「沒事,往左。」
繼續往右——
「……」
……問題不大。
謝謹行伸出長胳膊,親自幫她擺正了方向盤。
車子重新回到正路上,顧安安在這一刻,崩潰得像個失去了回聲定位系統的丑蝙蝠:「你不要說往左往右,我聽不懂。你就說往那邊……」
也行。
謝謹行不是很能明白方向指令為什麼會這麼難理解,就像學神不懂學渣為什麼不用公式一樣。但他知道人在接觸不熟悉的事物時,理解需要一定時間的磨合。在等待耳朵聽到指令,轉換到大腦中樞,傳遞出正確的信號,需要一定的熟練度。
他唯一慶幸的是——還好選的練車地點人不多,不然以顧安安的車技,分分鐘創死一兩個。
思考了下,謝謹行謹慎地開口:「是不是左右分不清?」
他問的比較冷靜,但可惜,顧安安還沒學會開車,先得了路怒症。
這話用一種平靜得有點冷淡語氣說出來,她的大腦進行了自我的深加工。然後她就開始心態不穩定了。
「分得清!」
顧安安扭頭嚴肅申明:「我又不是智障,至於左右分不清嗎?東南西北我都分得清!」
下車分得清,上車分不清是吧?
他大概明白,這不是左右不分的問題,這是心理素質差的問題。
謝謹行還沒說話,但他這麼直白的提問,還是創到了顧安安脆弱又敏感的內心。顧安安一邊緊張地盯著正前方,一邊沒品地進行精神外耗,「……不是我理解能力差,是你說的不清楚!」
「你不能說話不說主語,光說指令啊。」
顧安安在開車這件事上,防線比較低。大概是被駕校的教練給罵出來的條件發射,她下意識會主動發起攻擊,「我又不是自動ai系統,我怎麼知道你說的左右是我的錯有還是方向盤的左右?你就單純直白地告訴我是往我這邊,還是往你那邊,不行嗎!!」
「……」
車子在無人的街道,第2次往花壇里飆的時候,謝謹行的情緒依舊穩定得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練了兩小時,顧安安終於學會怎麼打方向和轉彎,以及必要時候打燈和點剎。這一切都還算不錯。謝謹行安靜地坐在副駕駛上。直到顧安安的腳開始分不清剎車和油門——
第四次將油門當腳剎踩,謝謹行還是敗了北。
「……看見前面那個人了沒有?」
「嗯?」
他的突然開口,讓自覺自己還是有救的顧安安一愣。
顧安安其實覺得,自己在開車這方面還是挺有天賦的。今天才學一天,她就已經學會辨別方向了,比駕校教練教一周都管用。此刻,她甚至都敢開50邁。
「嗯嗯,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