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裂紋稍稍合攏，很快又有新的更大的裂縫出現。
他雙唇緊抿，汗水從額間滑到唇角，經過下頜，一滴一滴落入水中。顯然他力不從心，即使勉強強撐，那光暈也越來越淡，在茫茫夜色中逐漸難以分辨。
直到最後一絲單薄的靈氣被夜風吹散，瀾光劍支離破碎，墜入浸雪潭。
越寒霄伸手去接劍的碎片，只接住零星幾片，隨後潛入水中，追隨那把劍而去。
「等等！」趙梨攸喊不住他，又著急找回瀾光劍的碎片，也緊隨其後沉下水面。
不是第一次來了，心情比第一次掉進浸雪潭那個晚上更沉重更絕望，那時候好歹是失而復得，此時此刻，看著四處散落的碎片，滿腦子都是死到臨頭的不安。
在這種不安的驅使下，趙梨攸只想趕緊找齊碎片，顧不上另一個人的安危了。
若不是依靠特殊的感應，她其實也不清楚碎片有沒有撿完。
憑著微弱的指引繼續下沉，她忽然感覺手腕一涼，回頭一看，是越寒霄抓著她的手腕。
方才在岸上看見他的時候，她知道他狀態不好，沒想到這麼不好。現在離得近了，才看清他面色極差，眼眸都快要闔上了。
她伸手朝上指了指，建議他先離開浸雪潭，他搖頭，不接受她的建議。
她又抬了抬被他握住的手腕，想要他鬆手，他依舊搖頭，把那纖細的手腕握得更緊了。
趙梨攸不想浪費時間拉拉扯扯，只好任由他握著，帶他一起先撿回碎片。
有時兩人意見不統一，一個想往東，一個想往西，為了掌握主動權，她乾脆用力掙脫了手腕，再握住他的手。
好冷，掌心的觸感讓她忽然回想起初次相遇的那個晚上，也在這潭水之中，他冷得像要結冰。
而這一次更甚，連她也感覺自己要被一起凍住了。
越寒霄晃了晃她的手，她回過神來，牽著他一起行動。
直到找齊最後一塊碎片，她絲毫不想再耽誤，牽著他一道往回遊，眼見水面之外的光亮近在咫尺，他們即將浮出水面了，她忽然感到手心一空，冰冷的觸感隨之消失了。
趙梨攸回頭看身後那人，以為他是筋疲力盡握不住她的手了，哪知根本不是，他掉頭又往水下游去。
還想幹嘛？明明瀾光劍的碎片已經全部找齊了，趙梨攸有幾分氣惱，眼下沒機會發作，又擔心他的安危，只好無奈地游過去跟上他。
離得近了，才看清他在追一樣東西——在潭水中不斷下沉的一支白玉髮簪。
塵染？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