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臨別時候,兩人只是禮貌又客氣地告別,沒有說再見。
就算是竹煙和阿鸝都知道,公主與偶然相遇的路人不會再見。
雲鸝回宮後躺了一夜,翌日起床時,總感覺寢殿中安靜得不太正常。
「公主,阿鸝好像病了,它回來之後都不叫了。」竹煙憂愁道。
雲鸝拈了顆果仁餵它,它也不理,只是病懨懨的,不怎麼動彈。
「我去趟東宮,請太子想想辦法。」
雲鸝帶著鳥雀去往東宮,竹煙跟在後面以便聽她吩咐。
到了太子書房外,以為只有他一個人在,她一邊敲門一邊問:「哥哥,阿鸝好像生病了,你能不能找太醫來看看?」
「太醫又不是獸醫。」太子推開門,拍了拍她的腦袋,「太醫可以給你看病,不能給它看病。」
談話間,雲鸝忽然感覺手心一空,阿鸝徑直飛進了太子書房。
「太傅,抱歉。」太子轉身望向書案處,眼見那隻鳥雀正踩在太傅肩上走來走去。
雲鸝探頭看過去,剎那之間,有種昨日重現之感。
「今日新來的太子太傅,孤的老師。」太子向雲鸝介紹房間裡那個人。
「臣見過公主殿下。」年輕的太傅朝雲鸝一本正經地叩拜。
雲鸝恍恍惚惚地應了一聲,「太傅多禮了。」
太子邀請妹妹進了書房,見到那鳥雀還在太傅肩上,實在忍不住問:「阿鸝這隻鳥兒怎麼回事?孤從未見過它親近除你之外的人。」
「這——我看它這會兒好多了,哥哥不用找太醫了。」雲鸝也不知道它怎麼回事,難道它惦記上了昨日的救命之恩?
「走了阿鸝,回去了。」她朝它伸手,它居然不理不睬。
太子失笑:「不用找太醫了,它倒是黏上孤的老師了。孤看它精神也沒全好,妹妹若是願意,可以請太傅代為照看幾日。」
公主和太傅都沒有說話,只有阿鸝喳喳叫了幾聲,似是歡愉。
「公主需要臣照看它嗎?」
雲鸝看著在他肩上踱來踱去的鳥兒,最終說了聲好。
那是第一次,她願意把阿鸝交給別人照料。
回去的路上,竹煙甚是驚訝地詢問:「公主怎麼捨得阿鸝交給別人?」
「你沒有看出來嗎?」雲鸝覺得那原因顯而易見。
「看出來什麼?」
「阿鸝,很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