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沒說話,也沒把她拉回來,看上去真的睡著了。
趙梨攸俯身看他的臉,離得近,比平時都看得仔細。右手鬆開之後,他臉上留下了一團紅暈,她沒想掐那麼用力,這一看忽然又有點心疼,指腹摸了摸,紅印還在,又朝它吹了幾口氣,當作安撫,結果偏偏適得其反,那紅暈的面積反而擴大了。
於是不好再碰,只等它自然消退。但她沒有移開眼,還近距離看他的臉。望著他的眉心,看來看去總覺得空蕩蕩的,她想著自己眉心蘭花紋的樣子,用食指指腹在他眉心慢條斯理蹭了幾下。可惜沒有胭脂,即使她塗抹得這樣認真,也看不出效果。但也幸好沒有胭脂,若是留下痕跡,明日被他發現,還不知道他會有多生氣。
手從眉心移開,視線緩緩移動,掃過他直挺挺的鼻樑,在鼻尖停留片刻,再往下,望見紅潤的嘴唇。今夜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許因為他太順從,也許因為他太黏人,她突然變得很大膽,好像自己不管做什麼都可以。
他應當不會拒絕,不會怪罪,反而更像是他在不動聲色地引誘,要她犯錯,要她肆意妄為。
她忍不住湊近了一點兒,指尖輕輕撫過他的唇角,在越發濃烈的紅暈中停駐。兩人呼吸漸近,宛若千絲萬縷的情緒在交纏糾結,變成一種蠱惑,吸引她一寸一寸靠近。
交錯的呼吸像一張網,籠罩她要她向下。即便她屏住呼吸,也還有一股力量拽著她。她於是放棄抵抗,緩慢但順從地湊近他睡著的臉。在最後一段危險距離處停止,後腦勺卻被他按了一下,她猝不及防地低頭,嘴唇貼在了自己的手指上,指腹之下,是他的唇角。
她突然很慌張,心砰砰直跳,腦子裡一陣眩暈,後知後覺地醒悟,她剛才是想做什麼呢?幸好沒有成功,但按在她後腦勺上的手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和她想的一樣?
趙梨攸全身僵住了,腦袋不敢亂動,手指也不敢移開,勉強開口說話,溫熱的氣流就在指尖盤旋,小聲地問:「你醒了嗎?」
沒人回答她。
幸好是這樣,假如他說「嗯」,她還找什麼理由來假裝呢?
「那我也要睡覺了。」她不再嘗試從他懷抱里掙脫,否則他一阻止,不就是明擺著醒了嗎?
她朝旁邊偏了點位置,下巴擱在他肩膀上,耳朵碰了到他的耳朵。不知道是誰的,熱烘烘的,像一團小小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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