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寒霄沒有直接應允,沉默地看了她幾眼,仿佛在斟酌考慮,數息之後才說:「那條淡粉色劍穗,你不會真要系在瀾光劍上?」
趙梨攸表情微怔,仿佛有什麼秘密被他拆穿。為了隱藏不自然的表情,她上前一步抱住他,右手還握著瀾光劍。
越寒霄沒有像以前一樣叫她放手,而是直接推開她。這次只用了一點點兒力氣,她就抬起頭來,沒有死纏爛打。
「你這裡花了。」越寒霄盯著她的臉,沒說具體是哪裡。
她笑了一下,握住他的手,伸向眉心,溫聲軟語地問:「你幫我畫一下,好嗎?」
越寒霄抽出手,退後一步。
「我特別認真地畫了,只可惜不如你畫得好。」
與她說話聲一同響起的,是劍出鞘的聲音,隨後「撲哧」一聲,瀾光劍刺破了血肉。
「你既然看出我是假的,為什麼不趕盡殺絕呢?是因為面對這張臉,你下不去手嗎?」執劍的女子發出一陣悽厲的苦笑,從頭到腳換了副容貌,眉心魔紋畢現,與她嫵媚而邪惡的面龐完美契合。
「塵染,趙梨攸人在何處?」越寒霄面如白紙,腰間鮮血直流,想奪回瀾光劍,此時卻是力不從心。
「當初你對心魔蠱不屑一顧,想不到會有這一天吧?口口聲聲說不愛任何人的劍尊,也會落得如此下場?」塵染握緊瀾光劍,左手指尖慢慢塗抹劍刃上的血跡,陰沉沉的眼神跟隨血跡遊走,照在劍刃之上,不知是痴狂還是落寞,是得意還是悲哀。
「我本來想說,好久不見,別來無恙。誰知道幾百年過去,你病入膏肓。」塵染攜劍攜劍遁走,幽篁嶺中還留著她的冷笑——
「你放心,我不會把她怎麼樣。因為我還等著看,她如何讓你在苦海沉淪。」
動搖
趙梨攸千算萬算, 沒算到自己會在玉巒聖境的動亂之中回到瀾光劍。且剛被吸入劍中,就被束縛行動,陷入昏迷, 什麼也做不了, 完全沒過上她想像中那種無憂無慮、優哉游哉的生活。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刀光劍影, 血光沖天, 各方勢力一片混戰。那地方她很熟悉, 是暗無天日的萬魔窟, 石壁上凝固的影像, 在夢中一一復原,全都活動了起來。
再次感受到了,劍身穿透血肉的衝擊、□□撕裂、血水浸泡、妖邪之氣浸染。彼時她剛化形不久, 還不能自由出入瀾光劍, 再恐懼也無處可去, 只能被迫面對, 被迫承受。
再次感受到了, 檀欒劍尊握緊瀾光劍的手勢、他的殺伐決斷和冷淡決絕。她在劍中向他呼救,想要他放她出去, 但他並未理會, 他一直看著別人——那個叫塵染的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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