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還有阿鸝!」他朝著茫茫夜色訴苦,「我的丹藥不夠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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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梨攸御劍飛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懸霽宗,趕回幽篁嶺。
自心魔淵一別後,這幾百年來,她第一次推開越寒霄的房門,繞過裡間的屏風,床榻上卻空無一人。
她奔向浸雪潭,遠遠望見潭中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都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跑到了潭邊,又如何踏進水中。她忽略了無關緊要的一切,眼中只看見他的臉、他閉著的眼睛、他微顰的眉心。
她朝他涉水而去,時隔數年,再次主動鑽進他的懷抱。
她雙臂環住對方腰背,就像第一次在浸雪潭偶遇的那一夜,緊緊糾纏,不想分離。又偏頭倚靠在他心口位置,在混沌作亂時她突然了悟,她不是害怕聽到他心跳的聲音,她今生最怕,是那刻骨銘心的聲音驟然停止。
「醒醒,你怎麼不抱抱我?」趙梨攸既擔憂又委屈,為失而復得慶幸,更害怕再次失去。
越寒霄一動不動,仿佛沒有感受到她的存在。只有他發梢上殘留的潭水無聲滴落,落在她側臉上,像無法抑制的眼淚。
趙梨攸摸索著撈起他的手臂,把他雙臂攬在自己腰上,假裝他正擁抱著她。
這假裝沒能持續多久,越寒霄忽然動了一下,試著輕輕推開她。
「不要。」她察覺他醒來,立刻貼過去,「我想你抱抱我。」
他手上動作一頓,腦中一片空白,怔然片刻,才領會到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他等這句話已經太久了,此刻終於得到她的應允。
他抱得很緊,超過以往任何一次,像要把她揉碎藏進心裡,確保再也不會分離。好在他理智尚存,還小心翼翼詢問:「抱這麼緊,也沒關係嗎?」
「傻瓜,沒關係。」趙梨攸想搖頭,卻發現根本動不了,索性不再動了,「我想聽聽你心跳的聲音。」
她貼得那樣緊,從剛開始抱他到現在,她一直都能聽到。只不過這句話一說出口,她分明感覺耳畔的心跳變得更急迫,更大聲,讓她的心跳也亂了陣腳,失了分寸,理智難尋。
「聽見了什麼?」越寒霄低頭問她,下巴蹭了蹭她溫熱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