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的傷口必須得上藥。」她受傷的經驗很多,以為他在逞強,柔聲哄著他道:「別擔心,上藥只會疼一會兒,等上好藥就沒事了。」
賀鳳影沒料到她能有堅持幫忙的韌性,對上那雙純真沒有一絲陰霾的眼眸,一時竟說不出拒絕的話。
抿抿唇,他輕道了好,卻並不脫去外衫,不將背上深刻的鞭傷露出。
他只挽起一截袖子,給她瞧了瞧小臂上被波及的淺淺傷口。
淺也就是相對背上皮開肉綻的傷口好些,映入眼還是很觸目驚心。
連枕琴看得都眼皮直跳,不知該從哪裡上藥好,李桐枝的臉色更是嚇得煞白。
「抱歉,傷口礙殿下眼了,我會回去自己處理。」賀鳳影就是要她知難而退,語罷便準備放下袖子。
「等等,我不怕,我可以幫忙。」
給他上藥,是她自己提出的。
要是她現在懼怕他的傷口逃開,豈不是多給他心上添一道傷。
為表現出不怕的態度,李桐枝鼓起勇氣,乾脆從枕琴手中取來那一小盒藥膏,要親自給他上藥。
他愣愣地在她示意下抬起手臂。
她用嫩芽般的手指裹起些藥膏,一邊循著傷口外沿輕輕塗抹,一邊問他有沒有觸疼。
「我對疼痛不敏感。」他心尖顫動著,為抑住這份異常的感受,想要速戰速決,因而實言告說:「殿下無需顧慮,隨意塗抹吧。」
賀鳳影以為自己說的該是句寬慰的話,可引發的是李桐枝的心憐。
她垂下睫羽,道「我上次磕到後腦,也沒怎麼感到疼,只有些微麻感,結果是傷得最重的一回,回去後昏了大半日。醫師同我說,疼痛是身體在提醒受傷了,若是沒有這份疼痛,反倒不好,容易忽略傷勢。」
賀鳳影啞然失言。
她將藥塗完,問了一句:「你是因什麼緣故被打了呀?」
什麼緣故?
賀鳳影微眯起眼。
他同父親在殿上侍候,有不開眼的宮女在行刺皇后暴露後,將他挾為人質。
以為他年紀小,不具備威脅,她的心神都用在警告其他人不准靠近上,忽視了他拿起旁邊桌几上的銅製酒爵。
因此被他突然猛得悶臉砸向口鼻,痛叫一聲,躬身捂著傷處後退。
身高差距不那麼明顯了,因見血而興奮起來的賀鳳影知她是行刺死罪,不必忍著殺意,便快活地追砸好幾下,生生將人砸死了。
中間有皇上示意,無人向他喊停,等他住了手,才發現可能做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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