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說,請賀鳳影抬個手就能拿到了。
可他現在在她眼裡是傷員,且正是手上受了傷,哪裡能讓他忍著疼幫忙。
推他在榻上坐好,小姑娘行至櫥櫃邊,繡鞋鞋跟稍稍離地,踮起足尖,左手扶著櫥櫃邊沿,伸直右手摸索著最上層。
手指勾到瓷瓶和繃帶後,一齊抱在懷裡,跑跳回賀鳳影身邊。
她一邊小心傾倒出藥粉塗勻,一邊喃喃道:「怎麼會一直流血呢,是皇姐劃的傷口太深了嗎。」
她記著自己以前受傷的經驗,說如果血流不止,屬於很嚴重的情況,上藥後還需要綁上繃帶止血。
李桐枝不太熟練地把繃帶纏好,到要把繃帶末端固定住時,猶豫地依著給自己綁腰帶的辦法,綁出一個蝴蝶結。
左看右看一遍,覺得和記憶中醫師為自己綁出來的樣子不太像。
她不確定地抬眸問賀鳳影:「我是不是綁錯了呀?」
的確,要發揮繃帶的止血功效需要勒得更緊一些,綁這麼多層也不必要,反而會妨礙活動。
可話說回來,他的傷根本不用上藥,更用不上繃帶。
比起自己所知的正確綁法,賀鳳影更喜歡這個不太標準的蝴蝶結。
他眼彎如月,嘗試著收攏手掌又攤開,微笑道:「處理得很好,沒有錯,說不定我明日來見你時,傷就癒合了。」
「你哄我呢,流了血的傷好得才沒那麼快。」李桐枝不知如何改進綁法,將信將疑地戳穿他誇張他自己的恢復力。
「我多哄哄你開心,等再過些日子,到寒食節,我帶你出宮踏青吧。那時候工匠應該也把我的居室改建好了,你再同我回家看一看符不符合你的喜好,好嗎?」
賀鳳影把桌几上她挑出的那一張圖紙放至最上方,全部疊起收進袖中,念及她與彭夫人相處融洽,溫和地補充道:「我母親也很想念你。」
李桐枝遲疑了一會兒,對上墨玉般鳳目中懇切期盼,終于禁不住心軟,點頭應承下來。
有情人之間交談的時間剩下得不夠多,畢竟李桐枝喚賀鳳影進宮時就是申時中。
中間有李玉蟾吵吵嚷嚷地來鬧一通,結束後兩人回到殿內沒聊太久,便透過窗欞望見日薄西山。
幸而不見面的禁令被取締,明日賀鳳影仍然能前來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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