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紅褐色提醒著她,即便被帶離京都,能暫時淡忘噩夢中那些不祥的預示和徵兆,她喜歡上的也是他偽裝出來的假象。
她的情緒更低落了。
賀鳳影立刻發覺了她情緒上的變化。
更準確的說,精通審訊的他能敏銳地抓住她每一個微表情暗含的意味。
現在是,從前也是。
在京都時得知她為噩夢困擾,之所以一直沒有追根究底地探明她噩夢中的內容,是因為他早早為自己設下了一條底線。
可以安慰她、幫助她,但不能以自己的意志幫她決定所有。
如果她願意傾訴,他會是最好的傾聽者。
如果她什麼都不願意說,他寧可多花時間調查,也不會像對待犯人般,強硬從她口中逼出答案來。
畢竟以他梟羽衛指揮使的權力,有太多手段可以控制她的一切。
一旦任由占有欲指揮自己的行動,他遲早會忍不住將她關進無人能窺視的牢籠中,把她困作獨他一人可欣賞的珍寶。
那時候的他,需要仔細區分在她面前溫柔的賀小侯爺形象和戴上面具後殘酷無情的梟羽衛指揮使職責,保證二者沒有任何重合之處。
揭露真實後的賀鳳影沒有這個擔憂了,可依然不確定該不該讓她講明難過的答案。
如果她言不悅的原因是被他強留在他身邊,仍然抱著和親燕蘭的愚蠢念頭,他難道能做到放她離開嗎?
做不到。
賀鳳影臉上淺淡的笑容消失,返回車廂,將她掉落的釵飾拾來,依著自己早想好的計劃道:「去房間洗漱一番,接著就用早膳吧。」
頓了頓,又補充道:「如果在安車上睡得不夠好,在房間補一覺,舒解勞頓疲憊也行,我們不急趕路。」
由於他的心情重墜不快,哪怕對話的對象是她,語氣也略顯冷硬。
畢竟他的經她差點遠嫁和親的事刺激,精神也不夠穩定,只是悄悄內心自語李桐枝的心情更差,像拽著風箏不夠結實的線般拽著自己的神智保持清醒。
總不能結伴而行的兩個人都陷在情緒里不可自拔,那就不用想遠行至燕蘭國了,半道折返京都都有可能無法成行。
李桐枝在他收起笑容時收回了目光。
她沒有答他的話,睫羽壓低,僅是輕輕頷首表示認可,也沒堅持自己走,由著他抱自己踏入酒樓。
在二樓專門開出來的房間洗漱後,坐定到桌邊。
畢竟只是一處小鎮的酒樓,膳食從材料來說,遠比不上宮中。
即便賀鳳影多給了銀錢,也就是小二去市集走一趟,買了半斤肥瘦適中的豬肉剁碎,包在白面里蒸成熱騰騰的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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