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立衡邪惡地對著她困泛的麗容吐了一口香菸,撇唇,出口的話總是傷人的。
「別給我裝蒜,別把對別人玩的把戲拿來對我,賀立衡,你有幾根彎彎腸子,我清楚的很,為了維護你舊情人的名清譽,為了你自己肖明的仁途,你把我困在這冰冷的空間也就算了,安安好歹也叫了你四年的爸爸,你怎能如此的狠心?」
「你還真不笨。」
「這一切都是你逼的。」
賀立衡從椅子上起身,一把惱怒地扔掉菸蒂,黑色的瞳仁緩緩染上血絲。
「我好心好意帶你去參加華碩五十周年慶,而你卻要拆老子的台。」此時的賀立衡,哪裡象一個局級幹部,分明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痦子,披著人皮的衣冠禽獸。
「你站得穩,行得直,就不怕我說。」媚嫣理直氣壯地嘶吼出聲,然而,她的聲音破碎一片,暗啞的低沉的聲線只能融化在僵冷的空氣里。
「很好,沈媚嫣,你還真是難搞?」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正是如此吧,他牽唇邪笑,那笑容比地獄的惡魔還有邪冷幾分。
「你一意孤行,我要你一輩子都見不到小雜種了。」
「不……」
媚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到底把兒子藏去了哪裡?安安,她要見他呀,他是她心頭的肉呀。
「告訴我,安安在哪裡?」
她因他威脅的話急紅的眼睛,她的肩膀無力垮了下來,無助地抻出纖白素手拉著賀立衡的襯衫衣角,可憐兮兮痛苦卑微地乞求。
「這輩子,你都休想見到他?」
藏了賀安安,就等於是控制了沈媚嫣,哈哈,沒有人可以阻擋他步向成功的顛峰。
他冷眼旁觀著妻子傷心欲絕的容顏,緩緩轉過身體,邁步上樓,留給她一個冰冷無情的背影……
媚嫣亮麗的眼瞳宛若木石,她軟弱的身體沿著門板滑坐倒冰涼的地板上。
夜,伸手不見五指暗黑的夜,四處瀰漫著森濃的灰霧,安安,媚嫣披著粉色的晨縷打著赤腳象一縷幽魂一樣奔跑在h市大街小巷,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只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淒涼地奔跑著,黑色發亮的青絲隨風飄揚,安安,你在哪裡?安安啊,她的兒子不見了,她必須找到他,都說兒是娘的心頭肉,失去安安的這一天來,她生不如死啊,可是,她找不到他,找不到他的兒子,她懷胎十月苦苦生下的孩子,嗚嗚,她佇立漆黑的街頭,任裙據隨風翻飛,烏黑的青絲纏上了她蒼白無血色的臉孔,她的眼睛充斥著一股木然的死寂。
她痛苦無助地蹲在原地,嗚嗚地哭了起來,女人最溫柔弱的時候,唯一用哭泣喧泄內心深處那份無奈與苦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