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紫蓮早早地就等在了這間酒吧的門口,她敢肯定賀立衡會來,她絕對不敢放她鵒子,這個男人不敢不來,他沒有那樣的膽子。
她倚在酒吧富麗堂煌的門檻邊,掏出香菸逕自抽著,也不理那些越過她,跨入酒吧門口蝟鎖的眸光,煙不知不覺就抽完一支,不想去找垃圾桶,她隨手把菸蒂扔到了地面上,當她剛點燃第二煙的時候,果然就看到了賀立衡高大冷昂的身形出現在「火樹銀花」酒吧的門口,他的面色有點冷沉,抿著嘴峰,一言不發,只是走到她面前,愣愣地看著手指夾著香菸,正一臉愁苦地吐著煙圈的胡紫蓮。
「什麼事?」
半響,他移開眼瞳,抬眼看向大廳里燈光閃爍的舞池,舞池裡,正有許多的年輕男女在隱隱綽綽的燈光下,抱緊著彼此的身體,享受著浪漫周末的閒余時光。
胡紫蓮在最後吐出一個煙圈後,睨了他一眼,抬腿轉身向樓上的那光滑的大理石階梯走去,細細的高跟鞋鞋跟接觸到堅硬的地面磚,發出清脆的「噹噹」聲響,她高挑纖細的身形也在華麗的地板磚上划過一抹暗影。
當她的身影快要在樓梯轉角處消失時,賀立衡撇了撇嘴角,無奈的神色划過俊逸的五官,他知道自己不能得罪這個女人,因為,萬一真的出事了,他根本找不到救助自己的人,只除了胡紫蓮,他知道,在這個世間上,沒人願意幫助他。
所以,他抬腿一步一步地走上階梯,追隨著她的背影而去。
在進入一間vip貴賓房時,不經意間抬頭看到了門板上的的308號數字時,賀立衡眉宇刻痕攏起,他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一直都老是要選包這間房,以前的他,沒有任何的感覺?哪怕是他在與那張藍色的大床上風流纏綿過後,他也沒有任何特殊的觸感,然而,自從他知道五年前,媚嫣與秦冥修曾在那張大床上翻滾後,再度見到這張鋪有淡紫色床單的床,他就會情不自禁地在腦海里勾畫出媚嫣與秦冥修一絲不掛地在床上火熱交纏的畫卷,而那樣的畫面活生生會撕碎他的心,讓他痛不欲生,就好象有人拿了一把大錘,用著無比強大的力量把它打在了他的心口,讓他的心口成了幾瓣染血的花朵,再硬生生碎裂,又象是有人在他心口投了一枚巨大的炸彈,炸得他心口青煙繚繞,在他心窩處淒楚開花,而這成了夜夜糾纏著他的夢魘,他知道,那是他可憐的自尊與可悲的男子漢思想作祟的結果。
所以,他十分的排斥進這間房,不知是故意,還是有意?胡紫蓮卻老是訂這間房。
這間房,這張床,這個冰冷的空間,都讓他覺得芒刺在背,他凝站在這裡,好象都感覺呼息都有些窒息了,然而,他忘記了,他也曾在這間房與別的女人恩愛纏綿,他也曾在這裡做著傷害媚嫣的事兒,那怕家裡還有一個溫柔賢淑的妻子在為他等門,他仍舊夜夜掏醉在初戀情人的嬌軟的身軀之下,恣意地享受著婚後出軌的刺激與浪漫,他傷害別人的事兒,他可以隻字不提,而別人傷害了他,他就絕不讓她好過,還真是一個自私又無理的偏激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