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清了清嗓子才又幽幽地說。
「可是,我的這份情卻成了一場一個人演唱的獨角戲。」
她怔怔地凝望向窗外,院子裡的楓葉紅了,標誌著天氣也正式進入深秋了,那一片又一片的楓葉如嬌陽般火紅,火紅的視野刺得她的眼瞳酸澀,眼睛象是不自禁地蒙上了一層水霧,那火紅的世界浮光備起。
「而你至始至終都是置身其外,一個人的獨角戲太苦也太累,我不想再繼續下去,孩子沒有了,我也明白該是你我了斷的時候了,你有家庭,有妻子,事業如日中天,而我只不過一個破壞你家庭幸福的第三者,一個人人唾棄的情婦。」
「安安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你保重吧。」
言盡於此,她吐了一口氣,不想再繼續說下去,因為,再說多一句的話,她眼中的盈盈淚滴又會泛濫成災了。
「我很感謝你這些天來對安安的照顧,謝謝。」
真摯、平淡的語氣是那般絕決,語畢,淡下眼瞳,不再看他一眼,轉身推門到裡屋喚安安去了。
她陌生疏離的態度都似一柄鋼針狠狠地刺入他心靈深處,他不要她這樣誤會自己,他憑什麼說他把她當做是玩物或者是情婦?他對她的心,難道她都看不見嗎?
他想上去狠狠地用手抓住她,他不是那樣的人?不是她口中自私無情的冷血之人,可是,他卻只能僵立在原地,一臉心傷地看著她從屋子裡叫出安安,看著她提著行李,牽著安安一步又一步地從這幛別墅里走了出去,房門闔上了,也緩緩地把她們母子倆小小的身影隔絕在房門之外,他手中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松,他就那樣直直地凝立在窗台前,俯首遙望她們走到別墅斜對面公交車站牌邊,公交車來了,她帶著安安擠上公交車,媚嫣,他心裡只能呼喚著她的芳名,咀嚼她剛才那番令他心碎的一番言語,他不能給她幸福,至少目前是,他可以給她金錢,給她一切用錢能買到的東西,但是,他卻無法給她想要的幸福,也許,對當今社會某些膚淺的女人認為有錢就等於擁有了一切的女人,穿金戴銀,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就是她們夢想的生活,就是她們所要追求的幸福,但是,媚嫣那種女人,幸福雖沒有一定的標準,他知道她要的是愛情,情愛的最高境界不就是婚姻麼?他雖然可以給她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可是,卻絕對無法給她想要的婚姻。
也許,分手也會是好事一件,這段時間他都糾纏在這段情愛里,有時連腦子都快停止運作了,不得不嘆,自己對這段情沉迷之深,好男兒志在四方,女人就象是一段於旎的風光,可以欣賞,也可以盡情享用,卻不能沉迷,因為,沉迷會讓人失了心智,一旦沉迷在溫柔鄉中,前程、事業,這些東西都顯是那麼虛無飄渺了。
這只是他現在的心境罷了,實際上他早已陷入一段感情而不能自拔了,對於沈媚嫣的感情,他當時很矛盾,也很痛苦,這是多年後,他回憶的時候說出來的。
當媚嫣帶著安安跨進自己的家門,那套位於市中心三環路的住宅時,本以為會是空蕩蕩的屋子迎接著她們,沒想到,卻在客廳里遇到了那個男人,賀立衡,已經雙軌的賀立衡如何會全身而退地出現在家裡?媚嫣的眼角番涌著驚詫與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