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上努力擠出一絲微笑,然而,那笑卻呆板苦澀,比一朵雛菊還清苦。
「我真怕你倒下去,到時,這裡會因抽人手搶救你而耽誤安安的手術。」
「你這麼好,一定吉人自有天相,安安會度過這次難關的,相信卓爾先生吧。」
護士幽幽嘆息了一聲,極力說服媚嫣離開這音無菌病房。
偌大的加大無菌病房安靜的只能只到心電圖與腦滋波的嘟嘟聲響,氣氛卻是凝重。
手術之時,生與死就在一線之間,能不讓人屏住呼息麼?
「明菲,帶沈小姐離開。」同樣戴著口罩身穿白袍高大健碩張佩珏以命令的口氣對那名護士說道。
「是,張醫師。」名喚名菲的護士見上司下令,不敢怠慢,所以,只好請求媚嫣離去。
因為,接下來是最緊張的時刻了,手術快要步入高潮。
另一名護士已經推門而入,瞬間,窗外的霜風徐徐灌進無菌病房,僅一秒的時間,那扇寬大的病房便緩緩合上,也阻擋了徐徐吹進的冷風。
進來的護士手中端著一個白色的器皿,器皿里置放著許多的針筒,而那針筒里裝滿了透明的液體,那是「他」的骨髓,救安安的生命的骨髓。
這種把「他」骨髓植入安安身體裡的方法如同輸血,植入的造血細胞在人體繁殖,重建造血和免疫系統,病人漸漸恢復健康,只要這幾支透明清亮的液體注入進安安的身體裡,安安便會得救,可是,這也是整個手術的高潮部份,移植的骨髓過程中會出現不同程度的排異反應,因為,免疫系統對外來異物能分辯出異己,如果是親屬關係,排斥的反應會相對弱一些,她明明在網絡視頻上全看了整個手術操控的過程,明明知道是秦冥修的骨髓,絕對能讓安安得救,可是,當她看著那幾支清亮的透明液體時,心口就莫名蔓過一陣劇烈的痛楚。
她抬手緊按住左胸房,她到底在懷疑什麼?她擔憂的眼神無數瞟向安安的頭部,安安還是緊閉著雙眼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地。
「走吧,沈小姐。」
沈媚嫣怔在原地不動,張佩珏已經立起了眉毛,護士知道不敢再耽擱半秒,輕輕地拉著媚嫣的腕骨,焦急地催促道。
媚嫣想走,她怕萬一自己暈倒在這間屋子裡,醫生肯定會手忙腳亂搶救她而影響安安的手術。
可是,她的兩條腿象生了根一般,立在原地無法動彈,如灌了鉛一般沉重。
她真的放下不下呀,安安,她真的怕自己的一旦跨出這間大門的門檻,便此生與安安陰陽兩相隔,為何她有種預感?她看著眼前卓爾先生專注地做著手術的一幕,眼前的景象漸漸變得虛幻,卓爾先生突然抬起頭,用極其認真嚴肅冷漠的嗓音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