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一點,劉紅。」那名護士揚聲在她身後叮囑。
「我會的,謝謝!」劉紅回頭吟吟一笑,禮貌地向她道著謝。
劉紅提著那個熱水瓶進屋的時候,媚嫣已經倒在床上睡著了,見她安然入睡,劉紅的一顆心這才放下,屋子裡寒流四處縈繞,她怕媚嫣凍著,所以,拿起空調的遙控板,按了一下開關鍵,暖流便吹襲在整間屋子裡,她走到窗口,把小窗合上,再退到床邊替媚嫣蓋好被子,做好這一切後便悄然地退出房門,再度輕輕闔上房門。
劉紅走後不到五分鐘,媚嫣就睜開了雙眼,她騰地從病床上坐起身,她剛剛聽到了劉紅與那名護士的對話,是張佩珏搞的鬼,是他讓護士換掉秦冥修捐贈的骨髓,難怪安安會併發症硬質感染,全是因為他身體裡注進了不是親屬的骨髓,她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她記得自己在陪護的過程,因為,不忍見到大片大片的血汗從安安的身體裡流出,所以,她強迫自己不去看,她親自看到了那名護士從秦冥修身上抽出骨髓置放在白瓷盤裡,就是那端走的白瓷盤當時被調了包,這才讓安安死於非命,而當時,她在幹什麼?她那時的一顆心全在秦市長身上,她再尋找著他是否離去的痕跡,她在幹什麼呀?都是她的錯,如果她細心一點,安安就不會死,如果她聰明靈敏一點,那麼,安安也會離開她,都是她的錯呀!她痛苦自責地閉起眼,腦袋如壓了磐石一般沉重,閉合的眼底盈綴下冰涼一片。
自責,懊悔,負疚的感覺一起齊涌心尖,象一把利刃一樣割斷了她的喉嚨,她想哭,卻是哭不出來,只好拼命地壓抑在自己心口,化成針尖一寸一寸地扎向了她的心底。
她披著那件單薄的睡衣起了床,摸索著走向門邊,伸手打開門,走了出去,由於自己近段時間都沒有怎麼進食?她的腦子暈暈沉沉的,她只能硬撐著身體攀著牆壁行走在過道上,當她走到過道轉彎處時,被一名站崗的警衛伸手攔住去路。
「沈小姐,你不能出去,市長說過,不能讓你離開這裡。」
「我要見孫秘書,立刻,馬上。」她望著那名身穿綠色警服高大英姿颯颯的男人,她用無比焦急迫不及待的語氣對他說。
「好,我馬上通知孫秘書來。你先回去。」媚嫣聽到警衛說讓孫秘書立刻來見他,便又轉身艱難地往回走去。
十分鐘後,孫秘書風塵僕僕,帶著滿身的風雪趕來見她了。
「帶我去見張佩珏。」
當孫秘書十萬火急的凌厲身形推開房門而入的時候,媚嫣已經是刻不容緩地對他提出請求。
「這……」孫秘書遲疑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那鏡片還飄染著無數的雪花片。
「我要見張佩珏。」
她的聲音因孫秘書的遲疑而微微上揚幾分。
「這個,沈小姐,我不能做主,我得向秦市長匯報。」畢竟張佩一珏現在是重要案犯,再說,媚嫣要見他萬一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可不昌這個險。
「你要告訴他,那我就自己去。」說著,她拿起床上那件昵子在衣披在身上就急切地想往外走。
「你不能去,沈小姐。」孫秘書驚慌失措地一個箭步衝到了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