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洗手間,來到客廳打開了房門。
視線卻不期然對上了一雙血絲布滿的冷色瞳仁,門口挺拔的身形被一股哀傷所籠罩,他一手撐著牆壁,滿臉冷峻地象是正等待著她來開門一般,俊美的五官比以往更剛硬,更冷沉,他細長的眼角下,有點瘀青,平時一絲不苟的頭髮也有些零亂,身上的那件黑色冬衣敞開衣襟上甚至還占有不少的泥屑與塵灰,他白色的圍巾上還有一點刺眼的紅,好象是血跡盛開的妖冶花朵。
他整個人看起來有點狼狽,媚嫣本不想讓他進去,可是,他一身狼狽的樣子讓她的心有片刻的驚詫,秦市長凌厲的眸光象是一柄利箭,狠不得刺穿透她的心房,想探看一下,這個女人到底在想著什麼?
他眼光在她身上瞟了瞟,見她頭髮逢松地被一支髮夾夾起,兩鬢還垂落些許的髮絲,發尾卷卷的,讓她比平時還要嫵媚幾分,她剛剛做了面膜的關係,讓她的肌膚變亮麗有光澤,並且,臉頰紅暈布滿,這樣的面孔讓秦市長誤以為是剛剛歡愛後的證據,她還穿著睡衣,那睡衣雖然不是妖嬈性感,可是,那嫉妒之恨足已焚燒秦冥修的整個心智。
他一把粗魯地推開她,滿面陰鷙地走進屋去。
「你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
媚嫣急切地想趕這個男人出去,即然已經沒有關係了,又何必再糾纏不清?在一起,只是再增悲傷罷了。
秦冥修冷冷地站在屋子的一角,房間裡沒有開暖氣,很冷,因她想趕他走的話,眼角有些發青,太陽穴上鼓鼓地跳,聲音更是冷。
「沈媚嫣,你真絕情,以前還真沒看出來。」
她笑了笑,「以前」兩個字就象割喉的利刃,無聲無息就剖開來,以前,她有多麼傻,多麼痛苦,被他們玩弄在鼓掌之中,恐怕今生她都無法走出那一片身陷沼澤的陰影。
「沒有以前了。」
她捂住心口淡淡地道。
「愛上張宇涵了吧!你的愛還真是廉價。」
她不是一向都追著他跑麼?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卻已心甘情願與張宇涵上了床,還真是個水性楊花,他譏誚一笑,冷冷地嘲諷。
「你知不知道,我的傷是從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