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胡紫蓮的潛逃一事很兢手,又或者是他太思念某一個人的緣故。
「媚嫣,過來。」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秦冥修開了口,他讓她過去,並拍了拍身側空著的沙發。
媚嫣沉默著,一聲不響地依他之意走了過去,坐了他的身側。
他拉起她緊挨在腹部前,十指交扣的手指,她的手很冷很涼,他讓自己的大掌包裹住她小手,他的表情很溫柔,動作也很輕,仿若她是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一般,自己稍稍用力,她就會灰飛煙滅,魂飛魄散。
「媚嫣,如果我兩手空空了,你……還願意跟著我麼?」
他鼓足了好大的勇氣,終是把自己心中憋了好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世上人很多,但是,不被世俗染上塵埃的心卻很少,他怕,怕自己有一天,一無所有之際,媚嫣可還會象今天一樣,用著那雙灼熱深情的眼神凝望著他,怕有朝一日,他被人趕下台之時,她的溫情也將不復存在,他這一生,什麼都不在乎了?只在乎她。
原來困繞這個男人就是這個問題嗎?
他這樣一問,好象她在他心中有著非常重的位置,好象,他離開了自己,生活就不會象原來一般美好。
可是,孫秘書明明告訴她,蘇檀香逝世的當天晚上,秦市長去k歌不夜城喝得爛醉如泥,難道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孫秘書騙她的,可是,孫秘書不會騙她,她知道孫秘書的性格,如果孫秘書不會騙她,那麼,蘇檀香的死在他心中刻上永難磨滅的痕跡,如今,他這麼對她說?帶著一臉認真的表情,詢問著她,假若有一天,他的權利不再存在,她可還願與他執子之手,與子攜老,到底那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呢?媚嫣迷惑了。
「我當然願意。」
她是真的願意,她看重的並不是秦冥修手中的絕對權利,她是真心實意地愛他這個人,五年前,當她把身心交附於他的那一刻,她的心就此沉淪了。
她的回答,讓他的面情微微一抖,他暗黑的瞳仁漸漸變得晶亮起來,他一把緊緊地摟住媚嫣,那力道緊得不能再緊,象是狠不得想讓他們融為一體,永不分開一樣。
他伸手大上衣口袋裡摸索了一陣,半響,才緩慢地摸出一個小小的手飾盒。
修長的手指打開了手飾盒,映入媚嫣眼帘的是一個閃著金光的戒指,那白金的鋒芒蟄痛了她的眼瞳,是那個她曾經丟棄在安安墳前的戒指,她記得當時漫天雪花飛舞,當時的她氣火攻心,絕心要與他一刀兩斷,所以,把那個戒指奮力地擲向了他,她記得,它被擲到白雪堆積的雪地里,沒想到,他居然把它找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