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將散落的裙擺整齊理好,雙手規矩放在膝蓋上,問道:「師尊,我今日與一弟子打斗, 那弟子步伐很是詭異, 我看見他往東走了,不久卻從西邊冒出來,冷不丁就給我嚇一跳, 還被多給了兩下子。」
晏澤寧視線停駐在池榆的小肚子上, 「虛晃一槍, 是常見的路數,動作是次要是, 你得需觀察他的肌肉走勢。」
「但觀察肌肉走勢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你要先熟絡人體,積累鬥爭經驗,久而久之, 你自然知道怎麼做, 到了最後,完全就憑直覺。」
末了,晏澤寧皺眉問道:「你肚子怎麼了?」
池榆低頭,「吃撐了不消化, 有點難受。」
晏澤寧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過來吧。」
晏澤寧坐在池榆桌對面, 就兩步路,池榆用屁股磨蹭了過去,眼神上移,小聲說道:「師尊要我做什麼,不會要嘲笑我吧。」晏澤寧扶住池榆的腰,將手掌貼到池榆的肚子上。
池榆感到肚子湧上一股暖熱,裡面的酸脹感也慢慢消失。
這……這……這招可以治姨媽疼!
這個想法萬馬奔騰湧入了池榆的腦海。
她興奮地抓住晏澤寧的手,「師尊,我要學這招。」
晏澤寧將池榆臉頰上的碎發別在耳後,「這太難了,你暫時還沒有辦法學,等到了築基,師尊再教你好不好,眼下你靈力太弱了。」
池榆有點失望,「那好吧。」她一面說著,一面扶住桌沿用屁股磨蹭回晏澤寧的對面,期間因為手往上抬,袖子自然垂落,顯出了血跡般般的手臂。
晏澤寧一把扯住池榆的手腕,眼睛如覆了層寒霜,「怎麼回事?怎麼就弄成這樣了?」
池榆身子沒了支點,上半身倒下,被晏澤寧用手撐著,手掌的冰涼穿過層疊的衣物侵入到池榆的後背。晏澤寧語氣隱含怒氣,池榆覺得有些不妙,柔聲道:
「師尊,你先放開我,我胳膊被你擰得難受,手腕好像也被你捏腫了。」晏澤寧沉默許久,緩緩放下,手掌離開了池榆的後背。池榆扭轉身子,撩開紗袖,將手臂放到晏澤寧眼前。
「師尊,這些都是試仙台上比武受的傷。全是皮外傷,我已經搽了藥,兩天就好了。」
晏澤寧眼神晦暗看著那條手臂,那手臂每一道血痕,都像割在他的心上。他將靈力覆在掌上,一點點治療那些傷疤。
池榆抓住晏澤寧另一隻捏成拳頭的手,將他的手指一點點扣開,展平,盯著晏澤寧的眼睛,「師尊是不是不想我受傷。」晏澤寧移開眼睛,將視線落在一旁。
「那師尊就應該好好教導我,對我嚴格些,我如果身法再厲害一些,或者是準頭再好些,那我受傷的機率便會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