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慢慢摟住晏澤寧的腰,將頭埋進晏澤寧的懷中,晏澤寧緩緩將手搭在池榆腰上,讓池榆困在他懷中,「師尊……」他聽見池榆在他懷中這樣說,「我只是想養只酒蟲而已。」池榆的體溫在他懷中氤氳,他忍不住埋頭輕嗅她的頸脖。
宸寧只是想養只酒蟲而已,又有什麼錯呢。不過有一件事情得先與她說好。
晏澤寧輕輕吻池榆的發頂,「你知道為什麼師尊不讓你喝酒嗎?」
池榆不知道晏澤寧為何要提起這件事,在他懷中點頭,又搖搖頭。
「你喝醉酒口無遮攔,對人又打又罵。以後師尊就不拘著你,什麼時候、地點喝就全由你自己決定,你若是覺得打罵別人也沒什麼,就當著別人的面喝醉吧。」
「那我豈不是打罵過師尊,我說什麼了。」池榆揚起頭瞪大眼睛問。
晏澤寧在唇邊豎起食指,緩緩笑道,「污耳得很,我們宸寧是好孩子,你不要聽。」池榆身體瞬間變得僵硬,良久,她用低啞的聲音說道:
「我……不是好孩子。」
「並不是好孩子。」
晏澤寧拂過池榆的髮絲,「怎麼了,為何這般說話。」
「沒有……就只是一時感慨而已。」
「感概什麼?」
池榆將頭埋的更深,晏澤寧明白這是推拒的意思,又吻了吻她的頭頂。
池榆勉強將思緒拉回到晏澤寧剛才講的話上。
既然酒都由著她喝了,師尊的意思是……看起來已經鬆口了。不過她喝醉酒真的要打罵人嗎?
晏澤寧道:「既然喝酒的事情解決了,那隻酒蟲便也沒什麼了。」他撫摸池榆的後頸,「你想養就養吧。」
他閉上眼來。
那一鞭子原本不應該打在宸寧身上的,他只是被嫉妒給驅使了。
當看到晚上從宸寧房間走出男人,那男人還說著曖昧的話語時,他人生第一次嘗到了嫉妒的滋味。
真不好受啊。
比被毀了金丹,被剖肚搜腸還難受。
腦袋裡別無他念,只有——
殺了他。這個骯髒低劣的東西竟然敢染指宸寧。
要怎麼殺了他呢,將他剁成肉糜?做成人彘?還是扔進蠆盆?好像都不太行。
一道陰冷的聲音在他心底響起——你得好好炮製他,這些都太輕鬆了,要慢慢來。這聲音瘮人極了,他卻由衷的感到這聲音說的是真知灼見。
對啊,他急什麼,他有生息丹,可以將那個男人吊著一口氣,然後,一切都可以慢慢來……什麼刑罰都可以慢慢來。
驚夜隨著他靈壓的降低振振作響。
可宸寧還在他懷中,不能嚇到她。
當時他是這樣想的。
嫉妒的滋味消散些許後,他才能有意識去看那張男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