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就是……昨天的……那個師弟的事情。」
「你為這個?」
「嗯。」池榆點頭。
晏澤寧將她臉頰上的發絲勾至耳後,「你是來求情的?你可知那弟子被打得血肉模糊,眼睛瞎了一隻,手掌也被削掉了,你師弟倒是分毫未傷。」
「師尊已經讓你李師叔去處理這件事了。」
李原三日前已經是刑罰堂的副堂主了。
「若是求情,去找你李師叔吧。」
「不是的。」池榆連連搖頭,她知道陳雪蟠惡毒,對那弟子的遭遇早有預期,但聽了真實情況後,她心也沉下了幾分。
池榆問著:「那師弟會被怎麼樣。」
晏澤寧道:「兩人是公平決鬥,你師弟雖對同門下了死手,但也不好指摘,無大錯可循,按理,至多受五鞭。」
池榆心裡失望極了,她心思一轉,對晏澤寧道:「師尊是刑罰堂的堂主,師弟是你的弟子,這樣處理,我怕師尊會被人嚼舌根。」
晏澤寧笑著,「那宸寧過來是憂心師尊的名聲,來給師尊出謀劃策的嗎?」他上半身微微靠近池榆,低垂著眼眸看她,「那師尊就聽聽我們宸寧怎麼說。」
池榆道:「出謀劃策倒是談不上。」她低頭捏著自己的頭髮,「師尊新官上任,那麼多雙眼睛都在盯著師尊,師尊若不能從嚴處理師弟,是不會落個好的。」池榆視線不自然移動另一處,她還是第一次告狀說別人壞話,顯得很生疏,整個人極為僵硬。
「再說,師弟他……他橫行慣了,他不僅是他自己,也是師尊的徒弟,他這樣,是不把師尊放在眼里!他明知道師尊是刑罰堂堂主,還不謹言慎行,現在整個宗門的人都知道了,不是讓師尊難做嗎?」
池榆吐出一口氣,「所以呢……我覺得……」她覷看晏澤寧的神情,晏澤寧笑著,「所以怎麼樣啊?宸寧。」
「所以我覺得師弟應該處以十倍的刑罰!」
「受五十鞭子?」
「嗯。」池榆迅猛點頭。
「宸寧這是真不愛護自己的同門師弟啊。」晏澤寧垂手捏著她的頭髮。
「我是不愛護師弟,可我……」池榆聲音越發低緩,「愛護自己的師尊啊。」
晏澤寧手一頓,只是短短一句話,他的心竟然已經開始酥爛。
「師弟只是受些皮肉之苦,不這樣做,師尊失去的可是無法挽回的名聲啊。」
晏澤寧聽得臉上帶赤,耳根發燙,粘稠的視線在池榆身上流連。
池榆說得發慌,這刮耳旁風的技能她都不知道自己點沒有。見晏澤寧臉色平靜,沒有絲毫反應,她心虛得很,強撐著將話說下去 。
「我是真的為了師尊好,師尊日夜操勞,師弟怎麼還給你惹麻煩,不嚴厲懲治他,他將來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禍事將師尊拉下水。」
「而且,這也是為他好。」